。灵石是一箕一箕地往炉内倒,法器更是数不胜数。
徐千屿倒也有心理准备,没有拿她少得可怜的灵石出来现眼,只是问旁人道:“这个炉子,可以锻剑吗?”
“剑?”那男修还在给炉火小心翼翼地扇风,“你以为铸剑是这样容易的?”
“剑非法器,而是剑修立身之本。非但要原料上佳,铸剑之人,自己定要是有经验的剑君,才能控制剑的属性。剑太复杂……说不清楚,可以问问师父。”
徐千屿无法上炉,被师父带到另一处,学习初级炼器。
这处的弟子,都在叮叮当当地雕刻木头,用木头榫卯相接,制作出各种机巧法器。
徐千屿寻了个几案坐下,无趣地拿起了一段木头。
她不想刻木头,她想炼器。
她惊动了旁边一位满头大汗刻木头的男修,那人抬眼,看清她的脸,面色一变,用胳膊肘碰了碰旁人。
旁人亦是如此反应,不一会儿,整个室内骚动起来,无数双眼睛看向她,兼有窃窃私语。
瞬间,所有人与她拉开了一段距离,似有些敬畏。
徐千屿环顾四周,半晌,怒道:“你们怎么了?”
半晌,有个年纪很小的女修怯怯道:“你是……徐师姐吗?你去,校场塔下看看。”
*
那座巍峨如指天之剑的高塔下,三三两两地聚集了些弟子,指着塔身议论些什么。
蓬莱宗门内弟子来往匆匆,如此热闹的景象倒很少见。
沈溯微自外返回,边往塔下走边想,应该是有人在放映留影珠内的战况。操练场或擂台上,凡有精彩的对决,常被留影珠所载,分门别类藏于塔上第十七层,可供弟子们观瞻学习。
若是一次性出大量灵石,便能支撑一个时辰的映画阵,以整个塔身为幕,公映对决影像,凡在校场上的弟子都能看到。
但平时放这些画面时,弟子们的反应不像这般古怪。
沈溯微抬眼一看,那巨大的映画阵中,有两人在擂台练剑,那双髻少女一张俏脸放得格外清楚。
起初还是正常的剑修切磋,招式可圈可点,之后那少女忽然倒在地上,片刻后,对面的男修也莫名倒在地上。
再然后,便是那少女骑在人身上,拎起领子,面无表情,一拳挥来。
弟子哗然,许多人一退,踩住了后面人的脚。
无他,只因这画面太大,太清晰,这一拳仿佛是挥到了观看者脸上一样,使人脸上一痛。
沈溯微面无表情地迎了这一拳,袖中指尖摩挲着剑鞘。
只是思忖,她的灵力为何又外泄得如此严重?
“这,怎么能在比剑的擂台上打人?”
“打人不打脸啊,这也忒狠毒了。”
“她不会每一局都是这样赢的吧?”
“啊啊啊好爽,我想打他很久了。”
“这是哪个师妹,如此凶悍?”
画面忽而没了。
沈溯微不动声色,将映画阵打碎了。
弟子们面面相觑,又等一会儿,也不见恢复,人们便也渐渐散去。
阵碎瞬间,沈溯微闭目,神识凝箭,循灵力而去,穿碎留影珠,直锚进陈铎灵府内。
陈铎本坐在塔内,正笑着往下看热闹,忽而胸口一痛,“噗”地喷出一口血,陈铎看着满手掌血,手抖了起来,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沈溯微睁眼。
刚那一瞬间,他已知两件事。
是陈铎用了袖中暗器在先,这留影珠上此部分内容叫人用灵力抹去;
另一件事,陈铎倒下之前,额心处,仿佛有一缕黑气……
肩上忽然重重落下一掌。一身金纹玄衣的徐见素,左手持凌波剑,右手压住他的肩膀,笑道:“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