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的两棵树,还有一座亭子……”
她的话语陡然一停,脖颈微微仰起,绷紧如弦。因为沈溯微咬住她的颈侧,令她血液霎时倒流,背后渗出细密的冷汗。
但说是咬并不准确。因为疼痛并不尖锐,更像是一种研磨,却比直接咬破更让她觉得危险。
徐千屿瞳孔微缩,视野内,桌巾上的绣花仿佛模糊出了重影。她看到拍翅飞来的灵蝶,刹那被冻住,啪嗒一声滚落在地。
“我现在管不了你。”沈溯微平静道,“但你留着它,我会伤心。”
徐千屿一怔,她第一次听沈溯微如此直白地剖白心迹。
但他的口吻这样平淡,仿佛伤心就像打斗受伤一般寻常。若她真的不在乎,那也没有什么了不起,他会如忍受伤口一般继续忍受。
徐千屿睫毛颤动,不知为何,胸口有种陌生的闷痛破土而出,很像是愧疚。
沈溯微缓缓起身与她对坐,一双黑眸毫不退让地凝望着她。
灵蝶拼命挣脱冰壳,从他背后飞出,气急败坏地当头泼下一盆水。沈溯微闭上眼,安静地领受。他没有念止水咒,任凭水浇了一头。
徐千屿吓了一跳,心里胡乱想着,看来师兄果然无法对抗天山的灵蝶。
她垂下眼,在水泊中看到自己的倒影,陡然摸向脖颈,惊觉那里留下了一处暗红的印记,衣领挡不住,还不如桃花留痕能让衣袖遮住,便急了:“你快点帮我消掉。”
但她要求数次,沈溯微周身散发冷气,不为所动。
水珠从沈溯微鬓发和睫毛上滴落,他的衣裳湿透,看上去并不颓丧,反倒显出些平时罕见的脆弱,似花浸水,带着靡艳的美感。他冷冷看着她,嘴唇轻轻一动:“亲我。”
声音轻而短促,徐千屿怀疑自己听错了,着实呆愣在原地。
但她思维跳脱,又很快理解,只要令他满意,就可以满足她愿望。徐千屿立刻捧住了他的脸,将嘴唇贴上去,来回磨蹭。
沈溯微如坚定闭合的蚌,她撬不开,刚在他的唇缝上舔了舔,便被灵蝶喷了一脸水。
徐千屿闭眼抹水,忽而觉得这场面有些好笑,便捧着脸噗嗤笑出了声。手指挪开时,她的眼睛如被洗过一般明亮,起了逆反之心,搂着他的脖子,再度吻上来。
叫它喷去吧。
她练剑时,从来不躲雨。
大约是水太冷,徐千屿在唇齿相依中,渐渐感觉到了一种相依相存的温暖,她又后知后觉地回想起师兄方才的话,便道:“我会叫他收回去的,原本也不想留着。”
她又笨拙地吻至唇角,一面亲一面抬眼看他道:“我不想叫你伤心。”
徐千屿确实想占有他,但却不再像她平日渴望某种玩具那般。她不想让沈溯微像境中被她扯破、跌落在地的那只布偶一样,那场景令她难受。与其如此,倒不如令他始终完完整整,明月高悬,她不去染指。
想到这里,她隐约开悟什么,感到了一种令人欣慰的心酸。
徐千屿吐字难得有些迟疑,这简单的话,便显得格外真挚。
沈溯微缄默地摸了摸她的脸。
在这一摸中,徐千屿感觉春风拂过,所有的一切,都被无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