匿在黑暗中。
他试探着向前走了几步,一头撞在柱上,佩环发出脆响!
正在同宫女取乐的北商君闻声,注意力被吸引,狐疑道:“朔月?你站在那里做什么?”
他向角落看去,一袭黑色宫装的朔月公主面对着柱子一动不动,很是奇怪。
“来父皇这里。”他一眨不眨地盯着“朔月”,朝她勾了勾手。
朔月转过身,她的面容还是一样玉雪可爱。她微敛双目,步子有些奇怪,走了两步,又直直撞在了面前的柱上。
不能再走了!
已经被注意到了。
沈溯微无声地站定,浑身的恐惧如同尖刺一般在黑暗中竖立起来,手中青焰也燃起了火苗。
这下北商君亦发现了不对,他蹙了蹙眉,自座位上站起,慢慢地走到朔月的身边。
“朔月,你怎么了?”他俯身按住女儿的肩,首先嗅到的却是她身上新鲜的血味。
他的鼻子动了动,狐疑地嗅,血,血腥。
这血的味道很不对劲,却很令他兴奋,它像是沈落身上的味道。
是刚刚扎破的耳洞。
这个追杀他数年的人慢慢靠近,沈溯微亦反应过来,一把将他推开,清脆的童声叱道:“走开,别碰我。”
他还记得朔月在留影珠中是如何颐指气使地说话。
北商宫被推了个趔趄,却放下心来。这是朔月不错,他甚至哈哈大笑:“不愧是孤的女儿,跟孤的脾气十成相似。”
“来人,请公主上座!”
带着魔气的宫女们围拢过来。沈溯微再走时,不着痕迹地绕开了他撞过的那根柱子。上座才发觉衣衫被冷汗湿透了。
*
另一边。
徐千屿等了两夜,没有再等到少年沈溯微。她隐约感觉他出事了,就在上一次见面之后。左思右想,不能再等下去。
“这地方很好,可是日子久了也很憋闷。”这日天一亮,她便同道君道,“师兄,我想出来。你放我出来,不然,你至少给我把剑。”
灵溯道君闻言,面容沉寂下来。
他的眼瞳漆黑无神,沉寂时,透出一种无措的神态,令徐千屿忐忑,心中又划过不忍。可她还是直直地看着他,没有退却。
半晌,道君点点头,道:“确实少些什么。”
“你去哪里?”徐千屿眼睁睁地看着他化雾消失。
她等到傍晚,道君重新出现在阁子内。
他身上落满雨珠,雨滴在他漆黑的发丝上滚动,一滴滴落在地上。他手中拿着一把狭长的白色的长剑,垂眸以袖将它擦拭干净。
徐千屿咽了咽口水,他将剑从镜子下递过来,她拿过来,出鞘半边,银光映亮她的脸颊。
这是阔别已久的败雪。
是她前世的佩剑,亦是夺去她性命的剑。她看向灵溯道君,眸光泛着亮。
灵溯道君侧头打量着她,呼吸隐有些沉,平静道:“这样果然好多了。”
他知道徐千屿爱自由,做笼中之鸟她会不快。
镜中这些日子,不过是水中花月,都是他的妄念罢了。
周遭狭小的空间,慢慢地溶解边界,扩大了一周,能让徐千屿站起身来。她忍不住问:“师兄,你受伤了?”
这只有一个原因,他受伤势弱,心魔才会扩大。
灵溯道君道:“不要紧。”
徐千屿没再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