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安东尼突然变得严肃又阴郁,就好像他之前一直是装的。
安东尼:「你瞧,情况非常简单。我一直住在这所公寓......噢,已经很长时间了。我对这里有很深的感情,我三十年前就买下了它。
你能想象吗?那时候你还没出生,这是一所很大的公寓,我女儿对这里很感兴趣。」
安妮皱眉:「你在说什么?」
安东尼:「我来解释一下,我女儿认为我没法自己生活了,所以她搬过来和我一起住,还带着这个她离婚后刚认识没多久的男人,这人把她带坏了,我得跟你说。」
安妮忍不住打断:「打住,你到底在说什么,爸爸?」
安东尼却不管不顾:「现在她要让我相信我没办法一个人生活,下一步她就会把我送到不知道是哪儿的地方......显然,要想得到我的公寓,这是最有效的办法。」
安妮有些生气了:「爸爸......」
安东尼:「但我告诉你,这种事不会发生。我暂时没打算离开。是的,你听好了。我打算活得比你久,比你们俩都久,是的,唔,我不了解你......但是,我了解我女儿。我得强调一下,我会继承她的遗产,而不是反过来。在她的葬礼上,我会做一个简短的发言,告诉大家她是多么无情和强势。」
安妮叹气:「对此我很抱歉。」
安东尼问:「为什么?她完全能听明白,你才是那个不明白的人。」
他转头看着劳拉。
安东尼:「我已经跟她解释了好几个月,我自己能行,但是她不听。我不需要任何人的任何帮助,而且不会离开我的公寓,我所需要的只是所有人都滚蛋!」
他喝光杯中的酒,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币扔在桌上,就好像在结账。
安东尼:「很高兴我说完了,我会离开你。」
他离开了房间。
但是他显然不清楚自己是住到了女儿家,他也许还认为是女儿搬进了他的公寓。
劳拉:「你说过他有他的脾气,你不是在开玩笑......」
安妮看上去特别沮丧:「我很抱歉。」
劳拉摇头:「不用抱歉,这样的反应很正常。」
她眼里噙着泪水,显然因为父亲病情的恶化和他话语间的恶意而深受打击。
劳拉试着安慰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可是当安妮问:「你这么认为吗?」的时候。
劳拉却喝了一口酒,却没有能够回答这个问题。
因为她也不知道,或者说,她知道自己的话不过是安慰罢了。
夜里,安妮独自待在厨房。已经很晚了,她喝了一口花草茶,看上去很疲惫。喝完茶,她在水池边洗杯子。接着,她想把杯子擦干,但是杯子从手中滑落,摔碎在地上。
她捡起地上的碎片,然后猝不及防地,她内心某条防线崩溃了,她哭了起来。她只哭了一分钟便控制住了情绪,她把碎瓷片扔进垃圾桶,离开了厨房。
她从走廊走过来,经过餐厅时关掉了灯,似乎是打算就寝。她走进父亲的房间,去看看他是否睡了,就像查看孩子的情况一样,房间的灯还开着。
她坐到床边。有一种古怪的氛围,安东尼正静静地睡着。她微笑着看着他,仿佛受了触动。
她一只手伸向他的脸颊,像是要抚摸他。她的手滑向了安东尼的喉咙,她似乎心潮起伏,突然,她伸手扼住父亲的喉咙。
镜头切换远景。
让观众可以看着她掐住父亲的脖子,持续了一会儿。
这一幕老实说有些惊悚,但是实际上,此时此刻,大家却并不真的认为眼前看到的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