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吞下,这对我们真的公平么?”
“你不过就是没有升职,算吞什么恶果,我们哥几个却不但前途尽毁,还蹲了4年的大牢啊!”邱刚敖冷笑道:“你有什么脸在我面前卖惨?”
“可盈生了。”张崇邦突兀道。
邱刚敖笑了:“那我是不是还得恭喜你喜当爹?”
显然,邱刚敖也知道亲子鉴定的事情。
“孩子是霍兆堂的。”张崇邦也不恼,异常平静地说道。
邱刚敖闻言却是默不作声了,他是被霍兆堂摆了一道不假,但显然这老小子对付张崇邦的手段更绝。
某种程度上而言,张崇邦这个大冤种当的恐怕要比他蹲四年大狱都要来得憋屈,也难怪逼得这个伪君子都动了杀心,也算是天道轮回,报应不爽了。
“这么说来,我们也算是难兄难弟了?”
邱刚敖摇摇头道:“不管怎么样,有一点你没说错,杀了霍兆堂确实是替我出了一口恶气,虽然你同样摆了我一道,但有一说一,我确实杀了人,可乐虽然是个贼,但终究罪不至死,即便我们身为执法者,也没有褫夺他性命的权力。
所以既然做错了事,那就得为自己的错误买单,这四年,我认了!但是,张崇邦,你给我听好了,这同样不是你出卖弟兄,博得上位的理由!
这笔账,我一直都给你记着!
不过我邱刚敖向来恩怨分明,你杀了霍兆堂,我承你的情,从今天起,我们两清了!”
张崇邦诧异地看了邱刚敖一眼,他俩过去没少搭档,哪能不知邱刚敖的性情?他深知对方性格极端偏执,认准的事情轻易绝不会改变立场。
这当然不是对他的恩怨分明感到诧异,因为对方素来如此,他再了解不过,真正令人诧异的,还是邱刚敖对待可乐的态度。
要知道,在过去,邱刚敖对于何伟乐(可乐)之流的渣渣都是死了干净的态度,五年前,阿敖之所以将其误杀,很大程度上也是与这份心态有关,这才下手没个轻重,以至于酿下大祸。
可即便上了法庭,阿敖这帮人也没有反思过自己的问题,反而将责任全部归咎于霍兆的忘恩负义和自己的落井下石。
却也不想想,他们杀人也是事实。
这一点根本无从辩驳,也根本不容置喙。
如果他们没有过失杀人,就算霍兆堂和自己想要在法庭上做点什么,也根本没有机会。
可彼时的邱刚敖等人又如何可能这么认为呢?
在他们看来,自己为了警队出生入死,立下汗马功劳,结果不过死了个贼人就对他们上纲上线,卸磨杀驴,又怎么能够心服口服呢?
殊不知,他们至始至终都不曾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因为在他们根深蒂固的观念里,何伟乐之死,就是死有余辜,凭什么他们救了人伸张了正义,却反而要为一个本就该死的乐色付出沉重的代价?
这不公平!
这也是为什么四年中,阿敖拒绝了所有旧日同僚的探望,因为他的憎恨名单中,不仅有霍兆堂,有他张崇邦,还有整个香江警队!
不过现在看来,他似乎已经想通了。
“阿敖,想不到你的变化这么大。”张崇邦发自内心的感慨道:“我知道你心中一直有个疑问,那就是如果那天晚上追捕何伟乐的人是我,结局会不会有什么不同?”
见邱刚敖看着自己,张崇邦会心地笑了笑:“当然会不一样了,至少何伟乐不会死,但是你的结局,恐怕仍旧不会改写。
无非是早晚而已。
即便何伟乐没有死在你的手里,但总有一日,你也同样会误杀了赵伟乐、王伟乐,因为你的性格没有变,性格决定命运,有些东西,是命中注定了的,你逃无可逃,避无可避!”
“但是!”
张崇邦忽然话锋一转道:“但是,现在的你却是和过去截然不同了,按理说,一个人的性格是根深蒂固的。
都说江山易改禀性难移,事实也是如此。
可我现在在你的身上却是再也看不到过去的影子,相比过去,我几乎很难在你身上感受到什么戾气了,同样的问题,现在再来一遍,我想说,何伟乐不会死,而你,也依旧会是那个警队的未来之星。”
“一个人是不会无缘无故变化的,尤其是你,在狱中积压了四年的怨气和恨意,只怕早就该溢出来了吧?很难想象,你这样的人出狱后会老老实实,不展开报复,可事实是,你并没有。”
张崇邦目光锐利地直视着邱刚敖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如果我没有猜错,你一定是遇见贵人了吧,如果我依旧没有猜错,这个贵人,应该就是江浩然吧!”
“张崇邦!江sir的名讳是你可以指名道姓说出来的?”
“张崇邦!你真是太放肆了!”
“简直不知所谓!”
……
邱刚敖身后的罗剑华、朱旭明等人听的不乐意了,纷纷大声怒斥起来。
张崇邦不以为意的笑了笑:“看来答案已经出来了。”
“他本来也可以成为你的贵人,可是你自己把握不住啊。”邱刚敖抬起右手,制止了手下的叫嚣,悠悠道。
“看得出来,这次行动,你们收获同样很大吧?”张崇邦意有所指地道。
“呵呵,托你的福,我们被允许以污点证人的身份参与此次行动戴罪立功,从而洗刷过去留下的污点。行动过后,我们五人将重新回归警队,再度成为一名香港警察。”
说到这里,邱刚敖的嘴角忍不住浮现一抹笑意:“不仅如此,我们五人还将恢复原有职务,并且被调整至o记、江sir麾下工作。”
“江sir对你们可真是够仗义的。”
张崇邦幽幽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o记的入职门槛起步就是见习督察吧?而你们五人,就算恢复原职,也就阿敖你满足入职要求吧?但你们现在却全部都被破例招入了o记,看来不仅仅是要恢复原有职务,而且还升迁在即啊?”
“那就要看我们在这次行动中的功劳是如何认定的了。”
邱刚敖面上笑意更盛:“不过不管怎么认定,只要有江sir在,我们就不用担心自己的功劳会被人随意抹杀,更不用担心会有一口黑锅随时从天上砸下来!
张崇邦,你想不到吧?
五年后,咱们会以今天这种身份、这种形式见面吧?
但人生不就是这样诡谲离奇、充满变数的吗?
一如我当年入狱,我也万万想不到、也不敢想,未来有一天,我会以一个警察的身份,重新回归警队!
这是我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但是它真的实现了!”
“我真羡慕你的运气。”张崇邦眼神有些闪烁,但语气中的酸意却任谁都听得出来。
“真的是运气吗?”邱刚敖反问了一句,但很快就摇了摇头道:“也许吧,可既然是运气,为什么你却把握不住呢?真论起来,你和江sir至少还在一起共过事,有过一段同事情啊?
不像我,江sir来东九龙的时候,我已经蹲了大狱,可为什么把握住机会的偏偏是我呢?你想过没有?”
“你到底想说什么?”张崇邦平静道。
“我想说的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啊,张崇邦!当你对江sir包藏祸心的那一刻起,就应该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邱刚敖喝道:“不要以为你做的事情有多么隐秘,高桌会的事情,江sir早就知道了!”
“你说什么!”
这一刻,张崇邦终于方寸大乱!
“我说,站在你背后的夏侯武,是高桌会的人吧?”
邱刚敖冷冷地盯着张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