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思厚恩,阴谋算计我朝,欲图抓住我朝公主献给鞑靼,从而挑起我大魏与鞑靼新一轮的战争,他们好坐收渔利!
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幸而昭阳公主福泽深厚,并未陷入敌手。
但我朝已然受尽瓦剌诓骗,颜面尽失。若是此时再答应他们的要求,将公主殿下下嫁,那我朝藩属以及周边的外邦,又该如何看待我大魏?
他们岂不认为,我朝为了拉拢一个小小的瓦剌,连上国的颜面,都丝毫不顾了?
而且,那瓦剌说不定还会利用和亲之名,混淆当初他们背信弃义的事实,在各国交往之中,颠倒黑白。
所以不论从国家利益,还是从朝廷的颜面来说,再度答应与瓦剌和亲,对我朝都是有害而无利,因此臣坚定的拒绝。
臣一心为了朝廷,为了陛下考虑,若是有其他同僚觉得只有迎合瓦剌人的想法,才是为了朝廷考虑。而臣据理力争,维护我朝颜面,反而是枉顾朝廷利益,臣也无话可说了。”
贾琏的一番话,说的宁康帝都有点愣住了。
实际上,宁康帝对于贾琏和瓦剌重启谈判之事,早已悉知。
虽然因为贾琏的坚持,让谈判延后了大半个月。但最后的结果,贾琏并没有让大魏朝的利益受到损害,反而在一番软硬兼施之下,让瓦剌知难而退,放弃了迎娶昭阳公主。
所以宁康帝本来就不想,也没有理由因此降罪贾琏。
他之所以提这件事,只是为了压一压贾琏的心境,而为后面的事情,做铺垫。
谁知道,贾琏竟早有准备的样子,一口气摆出这么多“道理”出来。
偏偏,这小子还条条站的住道理,让他就是想挑刺,也显得有些苛刻了。
瞅着立在大殿内,还显得有些义愤、委屈模样的贾琏,宁康帝暗自翻了翻白眼,倒也不至于刻意打压贾琏。
“你之所言,朕明白了,难得你年纪轻轻,所思所虑,竟如此周全。
哼,那起子只读了半篇书,尸位素餐之人,只知道抱残守缺,岂能明白真正的大义?若非你明白事理,即便他们将先前的国书传回京,朕也不会同意。
他们,当朕的公主是什么人,是那瓦剌想娶就娶的么?
早在你们进京之前,朕就已经下旨,将那上奏疏弹劾你之人,贬出京去了。如此目光短浅,秉性愚蠢之人,也没必要再待在朝廷之内。”
既然贾琏自有说辞,宁康帝为了维护自己的面子,也顺势显得自己和贾琏站在一条心上,让贾琏感戴。
贾琏却知道,别看宁康帝现在说的斩钉截铁。真要回到当初,用一个已经成为望门寡,放在他自己手里,左右不好处置的公主来换取瓦剌的让步,他的态度,还真难说!
若真无意让女儿外嫁番邦,当初也就不会答应和亲了。
心中这样想,贾琏面上露出松一口的样子,拜道:“陛下圣明!”
“起来吧。”
抬手让贾琏起身,而后宁康帝换了口吻,竟亲近一些的样子。
“当初你离京之时,朕与你说的话,你可还记得?”
“微臣自不敢忘。陛下要臣借着此番出使瓦剌,将瓦剌的情况,尽可能的探听清楚,以为将来做准备。
遗憾的是,因为突发这些变故,微臣只在瓦剌南部兜了一大圈,连他们的王庭都没能得进,自然也没有完成陛下的重托,让陛下失望了。”
宁康帝摇摇头,“虽然你没到那瓦剌王庭,但至少出了西塞。如何,假设朕现在叫你统御三军,你可有把握,尽荡西疆之敌?”
贾琏一愣,让他统御三军?真的还是假的?
但是贾琏反应很快,立马抱拳拜道:“若得陛下信任,肯负重托,臣虽然不敢大言尽荡西疆之敌,但臣愿为陛下先锋,马踏西疆,为了陛下的宏图大业,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贾琏的声音,洪亮而清晰,让殿内外的宦官们,都听见了。
若非他们都知道现在面圣的只有贾琏,恐怕他们都要认为,此时此刻,皇帝陛下在和一众将军们,商讨灭国之战了。
这位贾将军,可真得陛下的恩宠,在陛下面前,竟然什么话都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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