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但这,或许正合他意。
贾琏年轻有冲劲,又有能力,出身又是根深蒂固的旧勋臣一脉,是他打算用来破开朝局的一把利剑。
既然是利剑,当然是唯他一人所用才好!
四王八公在军中的影响力太大,他只是希望贾琏作为一个标杆,并不希望再在其中扶植起一个领袖人物。
所以,适当的让贾琏这个荣国公嫡孙,与军中的将领,生出些嫌隙,是好事。
更何况,他还有一个担心。
那些勋臣大多数都更听太上皇的话,贾琏也出身旧勋,而且传闻太上皇昔年与二代荣国公,还是从小的玩伴。他也怕,万一哪天太上皇心血来潮,召见贾琏,对其加恩一番,只怕,他辛辛苦苦培养的桃子,就可能被太上皇摘走了。
虽然他知道这个可能性很低,但并非没有。
而只要太上皇知道,贾琏是他的宠信之臣,官爵并非完全依靠功劳得来,那么以太上皇的骄傲,必然不会再将贾琏这样媚上的臣子放在眼里。
当然,这些考虑,宁康帝并没有与戴权表露,只是随口说一番诸如无才无德之辈才会心生妒忌,不必理会之类的话。
……
贾琏直接来到林府侧门,熟门熟路的进入府中。
作为兰台寺印官的居所,林如海的官邸显得十分清雅。
只不过,此番整个林家,却比之前显得更加冷清,一路走来,连下人都没见到几个。
问了管家一句,管家叹道:“自从老爷病重之后,命老奴将府里多余的下人,都打发走了。”
贾琏了然,林如海当初上京入仕,身边并没有带几个林家下人。
府中的杂役,多半都是后来另招的。
如今林如海打定主意辞官,自然不会再留着这些人。
“姑父的病情,究竟如何了?
我从陛下口中得知,姑父在去年冬,便向朝廷递交了辞呈?”
“唉,不敢隐瞒二爷,我家老爷的病,只怕……
这几个月来,连宫里的太医,都来过几次了,他们都说老爷的病,是积年的旧病,又积劳成疾,除了好好安心调养之外,非药石可以医治。”
贾琏听了,不知作何表示。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坚持和选择,当初他尽人事,向林如海讨得了归乡静养的恩旨。
谁知道宁康帝因为身边缺少可用之人,只半年还是忍不住重启林如海。
而尚在养病之中的林如海,见君恩深重,也就屁颠屁颠的带着几个人跑上京城来了。
这是林如海的选择,他无法干预。
只是苦了黛玉,若是此番林如海的病无法好转,她就又要感受丧亲之痛了。
“那个,老奴冒昧的问一句,二爷真的晋升为侯爵了?”
许是见贾琏一如既往的亲善,并没有因为他是个下人就端着架子,所以林有全方敢出言询问。
贾琏闻言,微微一笑,抬起袖子,“二等镇远侯,如假包换。全叔若是不信,等下次我穿了衣裳,再来给全叔看一眼?”
“呵呵呵,侯爷说笑了。”
林有全心里十分感动,以贾琏的身份,居然肯自降身份与他笑话,令他觉得受宠若惊。
于是笑盈盈的道:“许是听说侯爷今日回京,我们老爷今儿气色都好了不少,只是没有想到,侯爷会这个时候上门拜访。
我们老爷如今正在暖阁静候,侯爷请进。”
……
尽管心中早有预料,但是再见林如海,贾琏也为其消瘦和憔悴,感到莫名的心酸。
一代探花郎,不过年近知天命,便走到了生命的终点,想想也令人觉得可惜。
林如海自己倒是没有什么悲怀的情绪,靠在炕头的他,将贾琏瞧视了一番,而后笑道:“不错,出去一趟之后,果然历练出来了,越发有了几分当年老国公爷的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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