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服威严长胡须老者走出病房。
对府中内眷问候视而不见,低头沉闷赶路,出门时带上黄金乘马车离开,车轮碾压青石街道轻晃咯噔响,满面愁容唉声叹气。
赶车老仆询问。
“老爷,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西市安康坊,福庆楼往南三百步河岸街摊,寻一卖伞女子……”
“喏。”
老马驾辕穿行清晨早市,昼夜连雨洗刷了城内污秽气味,早市人多车马缓行,半宿未眠依旧毫无睡意且腹中亦无饥饿之感,家中独子病重,随时可能白发人送黑发人,心中哀伤压得喘不过气,若不然怎会因为区区梦境亲自出门。
除了寻那缥缈昂贵纸伞,顺便出来透透气。
大雨随停却依旧细雨绵绵,车内褥垫潮湿坐着不舒服,老者时不时挪动两下更显苦闷,掀开车帘吐出浊气,忽觉雨水微凉。
“桂月了,唉……”
马车晃晃悠悠咯吱前行,穿过熙熙攘攘早市摊铺直奔西市。
散去大雨阴云依旧,坑洼积水浑浊,木头车轮碾过打破水洼平静。
河边,并未生火。
即使下小雨也没法继续摆摊卖烤地瓜,白雨珺打算逗留几天顺便分析整理资料,干脆继续摆摊卖伞。
至于猴子……
躺柳树下呼呼大睡。
没有烤地瓜没有加了核桃仁花生米芝麻馅面团。
猴生忽然发觉日子变得毫无意义,无趣。
摊位摆放九把精美艺术品般油纸伞,白色,红色,蓝色,甚至绘画有山水云图,寻常人看不透其中玄机,寻常修士亦看不懂,其中所含神机玄奥神秘。
猴子借柳树避雨,也不怕被雷劈死,其实很少有谁树下躲雨被雷劈死。
反倒空旷地遭雷劈的不少。
今天换了身粗布长裙,寻常人家女孩装扮,粗布条系发,一手持白色纸伞避雨一手捧书阅读,当然,手里的伞可是真正兵器。
细雨斜风,浸湿了光阴。
喧喧行人,为生计奔波。
雨天之时待在世界小小角落做自己的事,一伞之地足矣,听柳枝滴雨坠地噼啪响,时而看书时而卖呆,双目愣愣不知在想些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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