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父镇守北疆有功,阿父从未离开司隶半步,你是嫡长孙、嫡长子,无论如何都是不敢动你的。”说道此处,陆姩一笑,“但我不同。”
陆灏拢于袖中的指尖微微蜷起。
只听陆姩又说:“那日霍家军送来圣谕,我便隐隐感觉到此事涉及颇多,怕是难以终了。但只要不连累阿兄,怎么样都是可以的……即便,是要我入宫。”
长安来的诏令便是要求楚郡翁主入宫,参与七皇子妃的遴选。
陆灏终是开口,即便他言语再多柔情,陆姩也能感知到对方内心的愤怒。他说道:“孝帝将你们挨个剥离我的身侧,便以为可以剪掉羽翼,但我之受困,从来都不是谁的束缚,而是我不愿。”
他看着陆姩,一字一句:“我若杀回长安,能奈我何?”
陆姩是清醒的,或者从心底来说,她依旧是畏惧的。她的存在是横在镇北侯府脖颈之上的一把利刃,谁都可以挥刀,谁都可以成为那把刀。
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悲观,于是笑笑:“选妃罢了,并不打紧。”
陆姩的话敲在陆灏的心头,别有用意。长安圣意对于陆灏来说只是战与不战的思虑,但陆姩的立场却是可以动摇他掌心之权的存在。
陆灏听出话外之音,静默半晌而后开口:“就这么不想待在我身边吗?”
烛火微微闪动,印在陆姩温柔的眼眸中。
“陆灏。”她突然唤他的名字。
陆灏只觉得齿间发紧,体内血气隐隐作动。
“我本该没于李氏那场浩劫,是你给我了这片天地,所以我绝不会让任何人伤你。”陆姩眉眼微红,她知他心意,却终不能回。
“没人能伤我,”陆灏盯着她,从未有过此刻的贪念之相,“但你会。”
陆姩却无视他的言语,只是低下头,而后慢慢起了身。
陆灏想要的话没有等到。
他的声音在这寒冷的案室中响起,字字戳骨:“你若入宫,我便要萧明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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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灏像是早已知晓陆姩会做出这样的选择,才会这般不择手段对付萧明月。
旁人生死于他来说并不重要,但他心之所向,却不能受到任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