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习结束后,贵女们便乘坐各自的轺车往返住苑。经过几日的习练,大家驾驭轺车的技术有所见长。眼看众人乘车,唯独陆玥甩袖气恼地走在小道上,三两姊妹跟着哄她开心,邀其乘车也还板着个脸。
萧明月听杳杳说,这几日陆玥的轺车不是断轴便是马儿无力,起初她以为是自己倒霉,谁料想苑中车夫说断轴乃是人为,马儿腹泻是食了不干净的东西。为此下仆们时刻守着,可看得再紧,陆玥的轺车总是出其不意的有些小毛病。
陆玥没了代步马车,前往德馨殿受教都是小姊妹来接她,抑或靠自己双脚走过去。陆玥气恼,她认定是左右舍的沈媗、柳文嫣二人在捉弄自己,为此把沈媗痛骂一顿,还和柳文嫣险些动起手来。
沈媗委屈地独自抹泪,再三诉说不是自己。柳文嫣则冲着陆玥的屋舍丢石子,扬言‘明日便卸了你的轮子’‘打断你的马腿’。三人也是取闹多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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杳杳作为奴婢,主子心伤她也好不到哪去。清晨采桑时总是被陆玥的女婢排挤,她下意识地寻求萧明月的庇护。
萧明月年岁比她们大,看着也是不太好惹的样子,陆玥的女婢只限于唇舌,不敢近身。以往贵女们讥讽陆九莹的身世,可奴婢们却从不当着萧明月的面多言。
人偏爱探寻底线,若一开始分界清明,坚如磐石,便无人敢逾越你的心城。
起初采桑时有女婢长舌,萧明月见一次便踩烂一次长舌妇的篮子,德馨殿撞见几人恶言,当下抽了银笺的竹条便打在挑事者的身上。
萧明月长着一张利嘴,也不怕她们前去告状,因为不管告谁皆是无用。女婢们也知晓自个儿身份卑微又理亏在前,若告主子,主子受辱,若告银笺,还是主子受辱。
这样一来,女婢们对萧明月避之不及,从未有过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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杳杳同萧明月整整哭诉了一鼎茶的功夫。待她消气完,萧明月方才敛回心绪坐回窗下。
陆九莹抱着四弦乐器从里间走出,适才杳杳裂锦之声频频盖过弦音,让她无法定神。姜别离说此乐器与心相连,能得世间最美妙的音乐,可陆九莹始终不甚了了,难以解悟。
陆九莹放下乐器,跽坐于漆木案旁:“杳杳日日来找你哭诉,可见那些女娘当真欺负的狠了。”说罢担心地看向萧明月,“她们可有欺负你?”
萧明月此时手中有活,她正在用麻布包裹着小陶罐,陶罐中是她采桑时留取的鲜嫩桑叶,后经炉火炮制做成的桑叶茶。她眉梢一抬:“阿姊说笑呢,向来只有我欺负别人。”
陆九莹见她确实没有心伤的模样,这才放心,而后看着陶罐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