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大哥,今天已经是最后一天,马上就到午时,你那位刘兄怎么还不到?”
船厅角落,一个圆桌坐着一男一女,皆身着道服。
一张圆桌有十个座位,这对儿男女坐在这里,凡人生怕惊扰仙师,唯恐避之不及,甚至连旁边两桌都是空的。
至于船上的几名修士,感应到男女远超他们的修为,也都不敢贸然上前。
方才说话的是女子,穿着鹅黄色的道服,腰悬清心佩,下巴枕着双臂趴在桌上,语气慵懒带有一丝埋怨,桌下小脚一晃一晃。
女子旁边端坐的男子眉目俊朗,身穿素白道袍,轻声安慰道:“还有一个时辰才到午时。师妹放心,刘兄一诺千金,定不会……”
说到这里时,男子似有所感,回头望了一眼,目光落在刚进门的秦桑身上。
二人对视一眼,秦桑拱手施了一礼。
男子忙起身拱手还礼,见秦桑直接越过他们去里面就坐,迟疑了一下,便没有上前。
女子只是杏目一扫秦桑,便兴趣缺缺收回视线。
就在这时,天边云霭激变,一股狂风吹开层层白云,破空而来,江面因此生出风浪。
狂风之中,竟有一只翼展十几丈的金色大雕。
突然有人惊叫,“有妖怪!”
江面下方浮起一道黑影,射出两道幽幽目光,注视上空,旋即又隐没下去。
船舱中顿时便要引发骚乱,有一名道人朗声道:“非是妖怪,是哪位道友灵符化灵,大家莫怕。”
金色大雕发现这艘官船,忽然俯冲而下,又引起一阵惊叫。
那对儿男女不知何时出现在官船上方。
男子伸手平举,金色大雕即将落下时身影倏忽缩小,化作一只巴掌大的纸鸢,在他掌心飞舞一圈,变成一张符纸飘落。
看罢,男子轻叹一声。
“刘兄师门突发急诏,来不了了。”
“我就说他油嘴滑舌,不是信人!”女子撇嘴。
“师妹慎言!”
男子的语气加重了几分,“刘兄将他最珍惜的金雕将符用来传讯,当是确实遇到急事,非是不守承诺。”
女子哼了一声,不满道:“我们已经接下法召,必须在时限之内完成。姓沈的还在前面等我们,突然少一个人,这偏远之地去哪里找帮手?后面怎么办?”
此言不无道理,男子也不禁皱眉,“现在向宜师姐求援,不知还赶不赶得及……”
这时,男子忽然想起什么,神色微动,拉着师妹转回船舱。
官船的掌令官小跑上来请示是否开船。
男子随意打发出去,不多时船身轻轻一震,分水而动。
观察了一会,男子忽然起身向秦桑走去。
“来了!”
秦桑背对男子,但对他的举动了如指掌。
一路行来,秦桑有时便会像现在这般放出气息,引人前来主动搭话,如此不必费力编造出身,反而显得高深莫测,屡试不爽。
“这位道兄有礼。”
秦桑所在的这桌也只他一人,男子走到侧面,打了个稽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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