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看了眼玉朗和小五,“陈某不日便要携带家眷,赴京赶考,此次一别,只怕难再回来了。唯一记挂的,就是这些门生。”
玉朗眼眶泛红。
小五安静坐在秦桑身边。
这些年,他们和陈真卿朝夕相处,这份情谊,不是那么容易割舍的。
秦桑看出陈真卿的心思,微微一笑,“兄台想说什么,不妨明言。”
“可否让玉朗接手学堂?”
陈真卿的话吓了玉朗一跳。
“啊?我?”
玉朗完全没想到夫子会将学堂交给他,一下子站起来,指着自己。
“想要接替陈某的人,属实不少,不乏有真才学之辈。不过,他们的心思岂能瞒得过我,只怕不会甘心留在乡野,做一名夫子。玉朗的品行、学识、才情,有目共睹,足可为人师!若非他不愿出仕,我们师徒定能同登桂榜,传为佳话!”
陈真卿用期待的眼神看着秦桑。
秦桑才是玉朗真正的师父,如果秦桑不允,一切休提。
这时,有求药之人进入道观。
秦桑扶案起身,对玉朗道:“为师不做干涉,你自己好好想一想,能否担得起。”
……
两年后。
仲夏时节。
学堂里读书声朗朗。
竹林吹来阵阵清凉之风,消减了几分暑气,已经成为夫子的玉朗,在蒙学巡视了一圈,登上竹楼。
竹楼上传来阵阵争论的声音。
并非在吵架,而是一群才子在辩论经义。
陈秀才走了,学堂里的学子却没有变少,甚至县城里的才子也更喜欢来这里吟诗弄墨了。
“玉朗兄来了,快来给我们评评理!”
看到玉朗,众人哗啦围了上来。
玉朗执掌学堂,虽为夫子,但和在场的大部分人年纪相仿,便互相称兄道弟。
好不容易从人群脱身,玉朗走向窗边。
小五坐在那里,两手托腮,望着窗外。
她身上散发着清冷气质,令人不敢接近。
经过那件事,玉朗明显感觉到,师姐面对外人时,总有一种无形的隔阂。
而燕国不许女子科举,师姐的老朋友陆续离开学堂,留下来的越来越少。
值得庆幸的是,师姐没有心灰意冷,像以前那样封闭自己,依旧留在学堂。
希望师姐能走出来。
玉朗暗叹,取出一封书信,“师姐,有夫子的书信到了,夫子自请外放,去了鹿州中宁府单阳县为官。”
“和大梁国接壤的单阳县?”
小五接过书信,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嗯!燕国和大梁国经过几十年前那场惨烈大战,险些被周围诸国趁虚而入,认清了局势,约定停战,各自休养生息。今夕,两国国君均非好战之人,单阳县虽在边境,应无大碍。而且,夫子身上还有我们送的护身玉佩,我准备请于城隍联络中宁府的鬼神,必要时也能帮衬一二。”
听到玉朗已经考虑周全,小五便不再多言。
等到散学,二人依旧如往日一般,背着书箱,迎着夕阳,返回青羊观。
经过七排村时,村民热情地向他们打招呼,还有人问玉朗什么时候去赶考。
玉朗一直欲言又止,走出七排村,才犹豫着开口:“师姐,我今天听到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