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中心医院的手术室内,过来过往的护士,麻醉医生,很多人都对郭主任笑着点点头。
郭主任带着张凡他们,走在手术室的通道里面,略有点小自得,偷偷的用眼睛斜着观察了一下身边的这位年轻院长。
“医院大了,人员频繁的换动,今天你来了,明天他走了,我都不太熟悉这边的人手,再带上个口罩,扣个帽子,彻底是不认识了啊!”
他笑着对张凡说道。
“呵呵,是啊!不过,这一路上,认识郭主任的医生护士还是蛮多的啊!”
张凡这个毛病不好,没一点点专家领导的样子,就如同欧阳的话来说,见到谁都能把脸扯的像朵向阳花一样。
旁边的老李好似没听到一样,他对张院相当认可,而且年岁也大了,有点老派人的作风,领导谈话于下属无关。
而薛晓桥就不行了,他听着张凡肉麻的和对方聊天,心里一股股的鄙视。
“你都是中庸大主任搭台子当助手的人了,还有必要讨好他吗!”
他不忿,所以准备插话的时候,对面走过来一个女的,手里拿着记录本,不停的指着护士,还有医生找毛病。
其实张凡的理念就是多种花少种刺,他以后还想多来这边的脑外手术呢。这就是人和人的差别。
“头发该剪了,帽子都快压不住了,我给你说,下次要是还这样,你就别进手术室了。”
“好的,好的,护士长!”年轻医生如同老鼠见了猫一样,贴着墙壁跑了。
瞅了一眼这个医生,平日里这个小伙子还算恭敬,手术长警告了一下,也就放了过去。
手术室内,护士长是有资格因为你的无菌条件不达标而停你手术的,所以,年轻医生们在手术室内见到护士长,真的就如老鼠见到猫一样。
说完医生,又对身边的护士说着,“紫外线灯管的时间差不多够了,要换新的了,晚上手术少的时候,让设备科的赶紧来换,都说了几天了,他们怎么回事!”
老郭看到护士长后,笑着对护士长远远的就说道:“护士长忙呢!”
护士长抬头一看,是脑外的老郭,连笑带严肃的打了声招呼,“郭主任,今天你们谁主刀,怎么手术单上没写清楚呢?简简单单的一个张院,我们医院还有脑外的院长吗?”
科室要做手术,管床医生首先要填写一个类似于手术申请单的书面东西交递给主任或者上级医生。
什么病,病号名字,床号,年纪,性别,主刀医生是谁,助手是谁,都要写的明明白白。
然后再交给上级医生签字后或者主任签字后,再送到手术室,手术室才会安排护士麻醉师和手术间,最后是她们去接病号,麻醉师术前查房。
这次手术,算是个脑外急诊手术,科室里面的管床医生看科室里面的主任一头的官司,也没敢详细问,反正上级都说了,是张院,他就写了一个张院。
可脑外,没什么出名的张院,以前来这边走穴的脑外主任们也没一个叫张院的啊。
所以,护士长就拿这个事情说了老郭两句,人,这个玩意,嫌贫爱富,捧高踩低,哪里都有,很多人都是。
今天要是个骨科的手术,或者是普外的手术,人家就这样填了,护士长绝对问都不问,还要第一时间给人家准备最好的手术间。
可脑外的医生们手里面没活啊,所以在一个大外科系统里面,没什么地位,而且老郭估计以后也没机会当脑外的主任了,护士长拿着他踩糊踩糊,也就是个平常事。
这老郭往日里做人也稍微有点次,爱沾小护士的便宜,毛手毛脚的,所以护士长打心眼里也瞧不上,这次找着机会,也算是训斥了一下。
人就是这样,一饮一啄都有根源。
老郭让护士长给说了一个大红脸,可他又没什么话反驳,嘴里的一口老黄牙都快咬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