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杜源面露喜色,但还没高兴太久,神色又变得焦急无比,高呼道:“徐大人!您得帮帮我啊!我弟弟杜泽本已成功进入冰屋封印,不能因为这些人的到来就将他挤出去啊!”
杜源手忙脚乱地将弟弟推到跟前,随后转头看着九层高塔的方向,面带希冀。
杜泽则剧烈挣扎了几下,最后发现肩上那双手如铁钳般将他制住,只能气愤地甩了甩手,低头不语。
徐越静静看着这一幕,沉默了几息,才开口问道:“给我个理由。”
杜源一听有戏,神色更喜了,言语中却带着悲伤,快语道:“三年前,南岭覆灭,我全家三十一口遭遇灭顶之灾,只剩我,弟弟,和母亲,侥幸逃到了天州……但母亲因为修为低微,身受重伤,命不久矣,我也受命加入开元宗,被迫要和她分开,而临别前,母亲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们一定要将弟弟照顾好,哪怕我死,都不能让他出任何意外!所以还请徐大人开恩啊!”
“我不要你管!你放手!”
杜源刚说完,手下的杜泽就又开始了挣扎,这一次还伴随着激烈的哭声,让周围之人稍稍沉默。
徐越盯着杜源良久,最后微微一叹。
“杜源,你记得牧百舟吗?”徐越问道。
“自、自然知道……牧老爷子,为人和蔼亲善,慈祥温柔,对每一个弟子都关爱有加,可以说是我们倚帝山的大家长,不过……他在与天魔岭那场战斗中,不幸牺牲了。”杜源埋头道。
“那你记得白清吗?”徐越又问道。
不远处的白轩持剑之手一颤,悲从中来。
“白清师姐……”
杜源双目失神,嘴唇微动,不自觉想起一个气质冷清,面容姣好的女子。
他怎能忘记,那是倚帝山唯一一个候补帝女,也是她,在三年前不畏危险,奋不顾身地掩护包括自己在内的一众帝山弟子撤退,最后葬身黑暗。
这一刻,杜源有些不敢去看白轩的眼睛,遥望着九层高塔,颤声道:“我……永远不会忘记白师姐!”
“那你,是否还记得牧初璇。”
徐越的声音带着别样的情绪,似在问话,又似在自语。
终于,三问落下,杜源被内心的愧疚和失职的自责击溃了,缓缓放开了自家弟弟,双脚慢慢跪在了地上,泣不成声。
“我都记得……呜……”
周围寂静,不少赶过来观看的开元宗修士见到这一幕,定在原地,心中触动,不知在想什么。
“那你说说,他们又是谁的老祖,谁的妹妹,谁的女儿,谁的亲人呢?他们是否,更有资格留在这里封印。”徐越靠在窗户上,目光早已没看那里,而是眺望着下方的城池,声音也乘着风,飞遍整个方舟城每一个角落。
杜源心中痛楚,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泣道:“您说这些,我都明白……但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弟弟能留在这里,哪怕用我的命来换,都行……”
闻言,徐越摇了摇头,沉声道:“城有城规,就算吾与你有旧,也不能滥用职权,饶你一命,已是宽恕。”
徐越顿了顿,再次将目光看向那里,道:“况且,你不如亲口问问你弟弟,到底愿不愿意留在这里。”
“我不愿意!”
徐越的话刚刚说完,杜泽就跳了起来,他也不知道徐越在哪里,只能仰着头大喊道:“大哥哥!我不愿意在这里睡觉!我要回去陪娘亲!她受了好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