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到此为止,我知道你平日和范达尔私交甚笃,但这绝不是你用凡人狭隘的主观臆断来为他开脱的理由,范斯维克!”
主教的声音严厉而猛烈,愈发急促,到了最后仿佛雷霆在他耳边炸响,又似雄狮怒吼。
范斯维克深深的低下了头颅以示顺服,他知道自己再说什么都是无用,甚至会将自己都牵连进去。
沉默是金。
主教荷朗继续用独目打量了一会自己这个弟子,见其谦卑温顺姿态,只道对方也已知错悔改,口吻便松缓了几分:
“须知任何一位神祗,即便是吾主正义之神冕下,也不曾宣传自己全知全能,而不朽者们的目光,亦不能以凡物度之。”
“何况凡人众多,除却身处命运漩涡中心之人,诸神的关注又岂会一直落在一位个体上。”
范斯维克面露赧然,点头称是,见状的荷朗转过身去,临别前淡淡的丢下一句:
“明日便是所定之期在,你去再确认一遍仪式流程的筹备事宜,吾神亲临审判,不可出现纰漏了,至于范达尔?德斯泽尔,”
独眼主教的脚步一顿:“无论他是否知情,无辜与否,都交予神裁决断,这也是留给他最后的仁慈。”
“您说得是。”
范斯维克双手合十又是一个躬身,将所有的表情深深埋住。
“终于等到了今天这个日子,德斯泽尔和马努埃尔家族的罪恶与阴谋终将被揭露清算,在七重天堂鲁尼亚的女士也得以见证正义的伸张。”
在前往提尔神殿的路上,南茜的神情少见的肃穆伤感,甚至隐约有些恍惚,十余年前自己与彼时还是伊丽莎贝拉小姐的相遇仿佛就在昨日,就如同在那神殿的门口,已经做完祷告的小姐还等着自己陪她一起回家般。
只不过此行前往却不再是昨日,一切如云烟消散,只余下一桩陈年旧事化作公案,亟待公义的审判。
“且放宽心,这些只敢躲在暗中捣鬼的蛀虫终究掀不起风浪,唯一可虑的是还未浮出水面的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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