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见雾中多出一道身影,席上众人也不由微微愣住,心道一日之前已有一人在阵中身死,按理说这禁阵之内也当剩下两人材对,如今凭空多出一人,又当是谁?难道先前那人并未遭难,而是假死逃脱了不成?便有人深吸口气,回身看向主座上的奉翙,怪的是,对方脸上竟无半点惊诧之情,仿佛一切都在预料之中的那般,面对众人窃窃私语,更是顾自取了酒盏在酌饮,而不解释半句。
听底下惊疑之声渐起,奉翙却淡然一笑,抬眼就往长缨之处望去,后者与他眼神相触,神情便顿时一凝,见奉翙两眼微眯,径直往越流身上打量几回,即晓得自己授意越流出手一事,已是被对方暗下洞悉。
只是今日箭在弦上,已不容她再做反悔,奉翙既知此事却不曾出手阻拦,怕也早就料到了今日情势。
长缨并不理他,当下转过头来观望雾中景象,自知三人之中必有一人就是越流,柳萱即在剩下的两人当中,便只要她走不出这禁阵,就迟早会被越流杀死在其中!
茫茫海雾遮天蔽日,饶是灿烂天光也无法长驱直入。
越流脚踏一抹雪白飞光,疾驰奔行若飒沓流星,长发飘舞,衣袍猎猎,看似潇洒无边,恣肆不拘,实则神情之上,眉眼之间,又有一抹化散不开的阴翳与恼色,甚至光洁额头之上,还可见薄薄一层汗意,随风洒落在发丝表里,便可叫人看出他暗地里的狼狈。
越流心中怒意沸然,只恨不得赶紧将那柳萱抓住,随后大卸八块以解心头之恨,正是咬牙切齿时,却又想到对方手中那一道剑气的厉害,心口处的火热竟就此落下一盆凉水来,叫他背脊一寒,不得不提起几分防备之心。
便说这魂游身外的神通虽只发挥得出他七八成的功力,可若是拿来除掉柳萱这一真婴小儿,实该是信手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