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道最后,他已是忍不住两掌相击,语气欢欣起来。
而赵莼亦从他话中知晓,面前这人并非是昆山塔的塔主,万年前的太元道派弟子泅宥。
“你是何人,是你夺舍了昆山塔塔主?”
他倒也不太忌讳回答这一问题,蔑然应道:“我无名无姓,只借这具肉身来用用罢了,算不得夺舍。”
无名人看向赵莼的眼神,便像看待一只引颈受戮的猎物:“如今这肉身业已僵化腐朽,你可愿借将你这具借于我?”
话中觊觎之意登时显露无疑,赵莼却在心中暗道,天下修士不可二次夺舍乃是常识,无名人既夺舍了泅宥真人,便无法再次对她下手,可照他话中所言,难道世间真有多次夺舍的两全之法,使得修士元神可自有强占他人肉身,还不会虚弱消弭不成?
不对,此人身上必有什么异状,是与常人完全不同的!
赵莼反复思索之际,脚下长生道已被无名人收去,四周景象更立时化为一望无垠的荒野,她足下踏着枯败黄草,顺着坚实地表望见的,却是无名人空荡荡的衣袍,本该是双足的地方唯余一团云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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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由忆起初见之时,对方身上固然流露出强横的压制气息,实又令人无法觉察出具体的修为境界,昭衍掌门施相元与天妖尊者身上亦有此般返璞归真的平和气质,但那是有外化期实力支撑起来的底蕴,不像无名人般,他的没有,是真的没有!
“抢夺下泅宥真人的肉身,却无法保留其修为实力么?”
这般想来,亦正如其所说,算不上是夺舍行径,而是以绝对强横的元神之力直接剿灭肉身中原有的元神,再自行操纵这具傀儡,如修士操纵法器一般,将泅宥的肉身作为安放自身元神的容器!
那么,如今肉身中的元神究竟是谁,他又是以什么办法使得元神能够维系数千年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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