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睡觉?或者,未必这是谁主导的联梦不成?卡洛恩…你的感觉如何?”
“可能是因为,现在大家灵感仍处于高涨状态吧。”范宁平视前方,“我感觉还行,唯一让人有异样感的,就是被那位古老存在注视后,不知从何处起的莫名变化。”
几人沿着甬道往前走了两百多步后,来到了一处稍微开阔的,类似连接用的堂室,房间另外三个方向都有通道,墙壁上也挂着巨幅的画框,除了两三处空白外,都是艳丽的‘厚涂颜料堆’。
范宁上前几步走到堂室正中间。
此处天花板烛台悬垂,地上放着类似大水槽一样的东西。
一股混合着刺激性和恶臭的气味钻入鼻端。
“你们觉不觉得,那股恶臭的来源,除开底层洞窟裂缝下疑似被污染的地下河水外,这个东西的气味也挺接近的?”
他抓着手电筒举过头顶,让强光笼罩这个物体。
另外两人也凑了上去。
灰石质地,约三米宽,两米长,高度超过自己肚脐,外表有很多泥水疙瘩。
平淡无奇的造型,但让人有些奇怪的是…里面,几乎是满的。
“就是这个液体的气味吗?”琼稍稍靠近嗅了嗅。
液体在光线下整体是浑浊不透明的灰,表面漂浮着颜色各异的油性污渍。
“光看外表,为什么我感觉在哪见过这种液体?”希兰疑惑道。
“当然见过了,我以前天天见…”范宁深吸一口气,“这不就类似画油画时用来洗笔的那个桶吗?”
松节水洗完颜料后就是这个样子…可这么大一个水槽在这,范宁总觉得十分不合理,水里的东西看也看不清楚。
而且…松节水有刺激性没错,也没有这么大的可以冲到美术馆的恶臭味吧?
“我怎么感觉最近我们老跟颜料过不去?”琼转头问道。
“是有这么一点。”范宁持着撬棍点地。
这个不明液体自然不会有人敢去碰,但他刚刚有冒出过用撬棍往下捅一捅的想法,只是马上遏止住了自己的好奇心:“…我想想,自从指挥上任那天排练结束,讨论完门扉和密钥隐知后前往普鲁登斯拍卖行开始,我们就碰到各种跟颜料有关的事情…”
烧画事件、落选者沙龙、兰盖夫尼济贫院、驾车追赶本杰明,然后是这里。
莫非是“秘史纠缠律”在起作用?
过多的刺激性和恶臭气味让人有些晕眩感和麻醉感,其他方面的感知都变得迟钝了。
众人哒哒退后几步,这时琼轻轻“呀”了一声。
她的脚后跟踩到了一个相对松软的东西,下意识准备说抱歉。
可低头望去,眼底是一个布料质地的蒲团,黑色布面已破出很多大洞,露出里面腐烂脆化的织草。
大家这才注意到,这个连接用的堂室地面还有七八块这样的蒲团围成一圈,像是曾经供人跪拜时用的。
再结合墙壁上到处可见的巨幅‘颜料堆’,和这个放在正中心位置的大水槽,彷佛这个地方在很多年前曾举行过一场闻所未闻的怪异祭祀,想到之前哈密尔顿女士对此地址上医院过往的不详警告,以及济贫院发现的画满血红色问号的贫民档案,众人心头不由得蒙上了一层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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