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和斯克里亚宾有关系?”
如果换做任何其他的音乐家,范宁都不会觉得有什么奇怪,哪怕是现在的自己,也联想不出什么东西,但如果是斯克里亚宾
他干涩的眼睛死死盯着微信聊天界面。
当初范辰巽接触到这一海外订单需求时,范宁最后一个春季学期已经开学,作为春招求职季,范宁的返校时间十分同步,所以他那时已不在家中,对这个订单背后雇主的了解,是从电话中的三言两语知晓的。
范宁一听说这个人自称是斯克里亚宾后代,又是践行什么艺术理念,什么纪念活动时,心中只是感慨这战斗民族发烧友就是有钱任性,自己这玩票水平真是难以望其项背。
但现在,范宁在前世的知识储备基础上,又加上了这一世的神秘主义认知变量。
当脑海中尘封已久的记忆重新被挖掘出来审视时,他觉得这件事情指不准真存在什么问题!
斯克里亚宾(1871-1915:俄国作曲家、钢琴家、神秘主义者,在西方音乐史上的地位极其特殊,在古典乐迷中的地位极其特殊。
一方面,他的格在前世至少达到了“新月”高度,不仅是音乐专业学生的必背考点,其作品也具有广泛的练习度:音乐会、大师课、课程作业、桉例分析、音乐论文出现频率非常之高。
但另一方面,对他作品的欣赏讨论——指彻底地、全面地、狂热地程度——又始终局限在一小撮圈子里。
真正对上口味了的乐迷或专业人士,对斯克里亚宾的作品爱得死去活来,到了可以听出精神高潮,或边演奏边在心中直呼“神”的程度。
而大部分没对上味的人,则是像个工具人似地练习着老师布置的作业,以对付音乐会或考试,对他的作品仅仅能接受早期,至于之后风格发生剧烈变化的作品,往往是望而却步。
范宁自认为自己前世,应该不算那个“小圈子”里的斯克里亚宾狂热拥护者。
但作为一名极度发烧友,只要属于严肃音乐范畴,他什么都听,别说斯克里亚宾了,就是现代或当代先锋派的作曲家照样涉猎广泛,他对斯克里亚宾生平和作品的了解程度,不比巴赫、贝多芬、莫扎特等音乐家低。
所以这不妨碍他在当下的酒店里,仔细挖掘斯克里亚宾的作品和生平,以找到和范辰巽这笔可疑海外订单的联系点。
斯克里亚宾到底算什么流派的音乐家?
这个问题实在难以回答。
这位音乐家身世颇为坎坷,虽然出生在莫斯科的一个贵族家庭,但1岁时候母亲就患肺结核去世,父亲又因公远赴土耳其,把尚在襁褓之中的斯克里亚宾留给了祖母和祖父的姑妈,在其幼年时期的认知中,这几乎和孤儿没什么区别了。
他后来进入莫斯科音乐学院求学,早年狂热地崇拜肖邦,其作品体裁如夜曲、玛祖卡、前奏曲、练习曲中处处可见其影子,并致力于将肖邦的艺术气质融进俄罗斯音乐传统,他的作品旋律宽广,和声斑斓,充满情感激昂的戏剧性和乐观刚毅的英雄气概。
如果目光到这里为止,斯克里亚宾应该算是浪漫主义天才音乐家,按照正常的进程走下去,不出意外他会成为一名俄罗斯浪漫主义音乐大师。
但他后来接触了叔本华的“唯意志论”、尼采的“超人哲学”、瓦格纳的“超道德性”等一些哲学理论,开始认同其将音乐和姐妹艺术分为意志和表象的激进观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