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拉瓦锡神父的比喻果然有很强的延展性和普适性。
他自己的确也有着“身份伪装”。
罗伊逐渐理解了这一切。
“如此来看,其实每个在公众社会中生活的人们都伪装着身份。”她感慨道。
“是这样的。”
“我自己同样也带着‘身份伪装’?”
“没错。”
“但朝圣就不一样?”
“朝圣就不一样。”听得出,范宁对罗伊小姐展现出的一系列领悟力非常满意,“能被称作朝圣的出行,与任何‘身份伪装’下的动机都无关,不论是用一生的时间去完成,还是只花费掉人生的一小段时间去完成,都只关乎自己人生中的纯粹意义。”
“嗯,这让我想起了乐团曾经的常任指挥卡普仑先生。”罗伊眼里露出回忆之色,“不过,神父先生可能不太熟悉。”
“《复活颂》作者巴萨尼曾是我教的荣誉高层。”范宁不动声色地提及。
“噢,我没想起来!”罗伊不好意思地按了按自己的脸颊,“只想到神父先生出世执教得晚,但忘了‘复活交响曲’的文本来源是正是出自于贵教的新月诗人之手,以您同样近乎‘新月’的艺术造诣,对教会经义所掌握的深度广度,肯定是了解比我还深。”
范宁端起桌上的水壶喝了一口后道:
“所以你提及的那位故人是北大陆作曲家卡洛恩·范·宁。”
“啊原来,很容易猜到呀。”罗伊十指在桌面交叉而放,情不自禁用额头轻轻抵了一下指背,“不过也是,都聊到卡普仑先生和他指挥首演的‘复活交响曲’了,而且范宁先生的老师安东教授也是信仰在身的伟大音乐家,他的《f小调弥撒》在礼拜中的上演频率不小估计神父先生已经能够猜到,我之所以会在这西大陆与您相识,就是因为‘连锁院线’计划是范宁先生委托给我去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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