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扯皮好像也变多了”
“下议院的有些部门抽起风来也不是近一年的事。”范宁笑道。
负担得起一等车厢的绅士们,通常都拥有体面的职业,以及与不少和政府部门打交道的机会,这时瓶底眼镜绅士认同点头:
“朋友,你是干哪行的?”
范宁真诚地举起了刚办的假证之一:
“化学工程师。”
“和文化与传媒部打交道的机会仅限于发生大型事故后。”
大概是看出了范宁语气揶揄的原因,好像是因为刚刚那人对双方的态度差异过大所以心中有些芥蒂,瓶底眼镜绅士“哦”了一声,又语重心长地开解道:
“像你这种圈外人士啊,平时里有个业余爱好就很好了,真正进了艺术这一行,你就知道一山望着一山高的感觉不怎么好受了,而且,待得越久你就会知道这里面绝非净土,没那么多理想主义可言”
穿职业装的乘务员为他补斟上了一杯黑啤酒,他举起玻璃杯向范宁示意,以示结束这段简短但友好的社交对话:“想学会用脑子的旋律写点小曲的话,你得多练视唱练耳,并且,最好学点和声。”
“感谢指点。”范宁含笑以热白开遥祝回应。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窗外逐渐下起了蒙蒙细雨。
范宁缩在座位上,再度恢复了闭眼假寐的状态。
直到夜里近二十二点,列车已经因接近站点而进入明显的减速状态后,他才突然发现自己的心绪开始难以抑制地上下起伏起来。
甚至手心有些见汗。
“嘶——————”
巨大的高温蒸汽喷鸣声中,挂着厚厚煤灰的列车到站停稳。
车门打开,道口板铺好,乘客鱼贯而出,几小时前和自己聊过天的两人已经隐入人群。
范宁深吸一口气,扶稳礼帽,提起公文包和手杖站起身来。
早春季节的夜晚仍然清冷,天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