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遇到了现在这种急转直下的糟糕状况,中继站上上下下,不论是爵士、校官,还是公士、列兵,都表现出了一种“破罐子破摔”式的坦然:
孽毒真的超恶心……嗯,既然泼一身了,就随便吧!
孽毒污染当然会有后患,而且非常严重,基地里上万官兵,别看现在还是一个个生龙活虎的,战后将会花很大代价去治疗,即便报销费用,也注定了绵延日久,变数横生。
可那又怎样?
“人都是给逼出来的。孽劫世以来,帝国内修、布法的公版法门,几乎每三十年就要迭代一次,几百个版本下来,和当前相比,早已经是面目全非……为什么?”
梁庐用下巴虚点罗南,问了一句,但他根本没指望罗南回答,继续往下讲:“像是内修、布法这样的关键法门,有一个说一个,都是千锤百炼,多少年才积累下来的精华,是基础研究做到极致的成果,可基础研究又哪有那么容易突破?三十年一迭代,要能有这种进步速度,诸天神国都要趴在地下叫爸爸!
“说到底,还是大家在孽毒环境中长期生存,受到环境规则的污染变异,不得不如此。也许再过几百年、几千年,我们这些人,虽然还保持着历史记忆,却与‘先人’是截然不同的物种,被孽毒逼上了另一个进化方向……哎,我是不是说得有点儿多,没吓到你吧?”
罗南老实回答:“暂时没有。”
“哦,这么有胆气?”
“我们这次,总不会比卢尉官当年在祖域保卫战中面临的情况更糟糕。”
梁庐一怔,随即哈哈大笑:“这么想就对了!”
正开心的时候,车子自动减速,前方大约五十米的距离上,一头有明显昆虫形态的大型仿生设备,静静趴伏在管线隧道内。支开的六条“节肢”对称叉开,每条都有环抱粗,可在有火车车厢体积的弧形主舱室映衬下,还是略显纤细,以至于撑在隧道底部时,都感觉软趴趴的,没有力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