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里特死了?”希尔科正坐在红木制的书桌前看文件,听到这个消息后,只是微微地抬了下眼:“怎么死的。”
“死在下水道里,似乎是被什么东西打断了腿,流血过多死的。”
“嗯。他用了那么多微光,也差不多是时候了。”希尔科手上的文件又翻过了一页,下城区天天都有人死,算不得什么大事。
“可是……听巴里特的手下说,他是在追击蔚和一个执法官的时候死的。”
“蔚?执法官?”希尔科终于抬起了头,联想到先前上城区传来的消息,说道:“原来是这样……那孩子也回来了么?她可是个大麻烦。还有那个执法官的身份……她们现在在哪儿?”
“去了黑街边缘那家废弃的咖啡厅,应该是去找以前的同伴了。”
“嗯……”希尔科点了点头,不知在想什么:“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房间里只剩下希尔科一个人了。他独自思索了许久,重新把目光聚集到手中的文件上。突然,希尔科眉头紧皱,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的表情,打开抽屉,拿出铜制的微光针剂,对准自己的左眼。
他的手有些颤抖——任谁要用针刺自己的眼睛,都会这么颤抖的。
一次,没有扎准。两次、三次……终于,希尔科按下推杆,尖锐的针头直直地插进了他的瞳孔里,微光注入,治愈着他的伤口,刺激着他的神经。
“啊……”希尔科瘫坐在椅子上,紧闭双眼,痛苦地喘息着。微光混合着泪水从眼角缓缓留下,每一次给自己注射微光,对希尔科来说,都是一次难以言喻的折磨。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他压根就没有信得过的人,只有他自己。
希尔科的办公室是一个阁楼,这里是整个下城区最高的地方。唯有在这儿,才能将工业化生产的黑烟堆积起的乌云踩在脚下,看见天空中那一轮洁白的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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