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席卷而来。
一股沉重得几乎透不过气来的重量降临在艾德身上,仿佛整有一座山将他压住。几乎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需要调动全身的肌肉来对抗这种惊人的重量。
迟缓、沉重、无力。这种无力感此刻正如泄洪般地成倍加剧。艾德知道,自己恐怕已经来不及杀掉对手了。
就在这时,艾德做了一个出乎意料的举动——
他用尽最后的力量蹲了下去,将头部与上半身抱紧,以保护头部和颈部,彻底缩了起来。
……
好多血啊……是我的血吗?
安德森队长在蒸汽浓雾中挣扎着站了起来,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他吐出一口鲜血,右膝盖的断裂令他走出的每一步都剧痛无比。
呵呵……好痛啊。
痛是个好消息。他目睹过很多即将死去的人,他们在临死之前都感觉不到疼痛。
他曾亲眼见过一个只剩半截身子的人,死前一个劲地念叨着腿上好痒——当然,失去的那半截身子被是他亲手砍掉的。
他就这样静静地坐在原地,观察着猎物梦呓似地在血里游泳,直到死去。那种感觉……很奇怪,但又很美妙,尤其是在一场激战过后,是绝佳的放松方式。
自己的也好,别人的也罢。他只是想看更多血,仅此而已。
眼前的龙骑兵盔甲正蹲坐着蜷缩在地面。里面的人一动不动,就像……鸵鸟一样。
是啊,鸵鸟。我见过这种生物,在哪里来着?
他试图从耳边的嗡鸣和眼前的天旋地转中找到问题的答案,但很快放弃了。他只记得那是一种愚蠢的巨型鸟类,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它们会把脑袋埋进沙子里,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但它们终归无法骗过死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