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一个半小时后,痛苦迫使奎茵在黑暗中挣扎着苏醒过来。
白银的灼痛,电流的刺痛、弹片在肉体中的绞痛,还有失去血液的晕厥感。这些都早已成为了她生命中的一部分,她早已习惯和这些感官苦楚共处——尽管不总是那么和平。
真正令她奋力挣扎的,是那种反胃感、极度的反胃感,生理上的,以及灵魂上的、思想上的痛苦,作为人类的痛苦。
她翻身朝向床边,那里早就放着一个铁桶,奎茵不顾一切地将胃中所有堆积的东西倾倒出来:
“呕……”
她的胃里正堆积着“伙伴”的一部分,至少是曾经作为伙伴的家伙。
黑暗中,她只看到某种妖艳红色的、发着光的固液混合物从口中叮叮咚咚地落在桶内,像是一轮鲜红的满月。
咽喉处传来一阵电流的麻木痛苦,喉头的肌肉忍不住闭合,将喉中的东西卡在其中。她一手扼住自己咽喉处的项圈,一手扯着下巴,几乎要将整个下巴撕下来。
“呕……!”
直到咽喉中的物体堆积到某种临界点,她才感觉到一股暖流从自己的咽喉中喷射而出,随后是某种她无法控制的天昏地暗——鲜甜的血液涌上喉咙,随后灵魂像墙纸般剥落。
她感觉自己不受控制地摔倒在了地上,倒在自己的呕吐物里,毫无尊严,但即便如此呕吐的机能本身仍没有展现出任何慈悲:
那就吐吧,呕吐直到不洁感与耻辱感消失,呕吐直到连思想也支离破碎。
浑浑噩噩中,她突然感到一种释然的舒畅感,那是一种无忧无虑的快乐,不再有人性和道德的拘束。就像动物一样,就像在梦里一样。
奎茵确实记得当时所发生的一切,只不过是以某种近似于梦中的视角:
她在狩猎自己的同伴,把他撕成碎片、大嚼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