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了。
于氏的身子晃动了一下,佝偻起来,仿佛一下失去了主心骨,像是木偶戏里牵着提线木偶的线绳松了。
她的手却怪异地举在半空,不一会儿于氏抬起了头,眼泛青光,身上邪气四溢,嘴角扯出一个狰狞的笑容,明明衣着装扮都没有改,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师娘!”鹤青和樊晓澄对眼前发生的一幕感到震惊,同时呼喊道。
但于氏已被草鬼占据,根本听不到他们的声音。
她持剑袭来,不知是不是邪气加持,身形奇快。
于氏本就是玄宗数一数二的高手,原先她的剑法以阴柔见长,注重借力打力,见招拆招,此时的她走的显然不是这个路数,反而以迅疾如鬼魅般的步法和凌厉的剑招封住了鹤青与樊晓澄两人的行动。
樊晓澄自不消说,鹤青当时的功法也是略逊色于他师娘的,倒不在于修为,而在于经验,于氏被邪体附身,剑法阴柔中更添诡谲,让人目不暇接,应对不及,纵使师兄弟二人联手也赢不了。
三人的对战正陷入僵局,于氏忽然调转枪头,直奔文达而去。
“噹”地一声,鹤青也迅速调头,一柄寒剑挡在于氏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与鹤青的寒玉剑相抵的,是于氏尖而长的黑色利爪,鹤青稍退一步,于氏就借势推掌过来了,指甲在鹤青的脖颈轻拂了一下,便留下三道血印。
鹤青已经充分知道于氏的厉害了,他若再手下留情,那追着他们到山脚下来的这些苗人,就都活不了了。
他和樊晓澄互望一眼,彼此心领神会,二人开始从两边夹击于氏,但于氏一爪一剑,就将他们的所有攻击全都化解了,过了数招之后,樊晓澄忽然从身后抱住于氏,他好像只会这耍无赖的一招,于氏反手一掌重重打在他的肩上,但樊晓澄没有放弃,仍旧死命抱着于氏的大腿
于氏终于是不耐烦了,举起手拍向他的天灵盖。
樊晓澄始终是玄宗年轻一代中于氏最喜爱的弟子之一,虽然此刻她的身心都被草鬼占据,但始终存有一丝灵识未溟,就在她痛下杀手之际,忽然犹豫了一下,停住手,就这短短一瞬,只听鹤青低喝:“缚!”
原来在于氏的意念摇摆之际,他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她身上下了符咒。
夜漓只知道玄门崇尚剑道,以练剑为修行正统,鹤青也更擅长剑术,于符箓术法并不在行,也或许是他不屑于研究这种旁门左道,但没想到施展起来,也是像模像样的,怪不得当初一见面的时候,就能将她识破。
他也是不想伤了于氏,所以选择用符咒捆住她。
符咒释放的力量像无形的白绫一样,将于氏牢牢绑住,她挣扎着发出一声厉叫。
“快走!”鹤青回头对那些苗人说:“这符困不了她多久!”
他自己也迅速背起倒地的樊晓澄,文达问:“我们去哪儿?回苗寨吗?把她也引过去就大祸了!”
鹤青思索片刻,道:“走,我们上山!”
“上山?”一众苗人迟疑了一下。
鹤青忽然问:“阿阮呢?”
回头一看,阿阮并没有跟上来,她还在原地,伸手慢慢向于氏靠近,她眼中无神,脸上无光,像一具行尸走肉一样,手举在身前,指尖眼看就要碰到被符咒困住,正苦苦挣扎的于氏了。
“不好!”鹤青说:“阿阮被草鬼婆附身过,现在应该已经是她的傀儡了,她要替草鬼婆揭开符咒!”
“快跑!”他大喝一声,又回头看了二人一眼,一狠心,带着众人上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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