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性子,闯玉京大闹天宫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不过这样风险太大了,搞不好就是一场浩劫,那她的罪过可就更深了。
所以不如就这样在这人世间厮守下去吧。
夜漓不动声色地吸了吸鼻子:“外面冷,我们回屋吧。”
她不舍得鹤青陪她在屋外站着受冻,自己却又难以入眠。
外屋的竹七倒是睡得香甜,鼾声震天,这样一来夜漓更睡不着了,翻了个身,看着鹤青的睡颜,始终是辗转反侧,硬挨了约莫大半个时辰,实在躺不住,起床打开房门,悄悄走了出去。
白天和国师府里的那些混人胡搅蛮缠,还能分散一点精力,等到了夜深人静,却是千思万绪,心里乱得像是一团麻。
六百年前她还在冥界接受成为一名朝生使者的试炼,洛梓弈给她上过一课,课上,他将一个名叫绮罗的鬼魂放出来,说是要让他们这些准使者接受实战训练。
绮罗鬼是一个娇艳的女鬼,这种女鬼在冥界并不少见,但她显然不是那些寻常货色。
她被关在一个铁笼里,一出场就煞气冲天,浑身被红白丝带捆绑着,身上贴满了黄底红字的符咒,脖颈处能看到一道道露出来的印纹,她的脸被铁面具罩住,手脚比普通人都要长,魂力深不可测,以至于在这重重枷锁之下,还能化成蒸腾的雾气,烟雾缭绕。
就是这样的一个女鬼,却留着齐眉刘海,透过铁面具,能看出她的脸庞很幼态,眼睛却是又细又长,飞眉入鬓,妖冶诡异。
洛梓奕也不管他们做好准备没有,一声令下,铁笼四面的栅栏落下,捆着绮罗鬼的丝带立刻崩坏,只有面具未除,身上的符咒和印纹也都还在。
事情一度差一点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后来夜漓才知道,这绮罗鬼原是地狱之主神無的手下,曾做下过不少震惊六界,骇人听闻的事来。
夜漓心里直抱怨洛梓奕简直就是个疯子,让一群只有百十年魂力的使者去对付这样一个厉鬼,差点就一道魂飞魄散了。
洛梓奕倒是潇洒得很,看见他们十来个人围攻,都无法打败绮罗鬼,还被收拾得极惨,便亲自出马,三两下的功夫,就将绮罗鬼关回铁笼,接着,地门一开,连笼带鬼重新投入炼狱。
然后洛梓奕就用他惯常要死不活,轻描淡写的语气教育他们,说人死后之所以会化成厉鬼,就是因为执念太深,怨气越重,也就越不好对付。
那她的执念应该就是鹤青吧。
当真是讽刺,身为冥界使者,夜漓自然懂得各归其位的道理,六百年来每每都以人死不能复生,留恋尘世终会害人害己这些说辞相劝于那些徘徊人间,不肯离去的鬼魂,到头来最放不下的却是她自己。
而且她的疑惑实在太多,回不去了,谜题不解她根本就不可能乖乖在冥界呆着。
一个岐虞王妃,一个昆仑仙子,那两个与她长得很像女子和她之间究竟有什么联系?
锁妖塔中的魔族为何会听她的号令?
是谁放出了烛龙,又是谁策划了玄宗命案?
这一路走来迷雾重重,他们还没从一个陷阱中脱身,就又陷入另一个阴谋之中,疲于奔命,应接不暇,没有片刻喘息,也没有时间让她能够停下来思考这一切,将这林林总总的片段汇成一个由头。
一切事件的背后到底隐藏了什么阴谋?
如果真有幕后黑手,那会是谁,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罢了罢了,解谜要一步一步来,眼下能做的就是找到西虞皇帝,就当是为洛梓奕料理身后事,顺带做件好事了,毕竟他没有派大批使者捉她回去,反而亲自来缉,也算是给她留着情面了。
夜漓正有些愁闷,忽而飘来了一股酒香。
此时的她缺的,正是这一杯解忧酒,寻着香气而去,只见月下中庭,有一人独自坐在那里自斟自饮。
借着月色一瞧,居然是国师,夜漓没有离开,反而走过去向国师行了个礼,笑意盈盈道:“国师大人在此独饮,可是有什么心事?”
她一个孤魂野鬼,也没将凡界那套尊卑礼仪放在心上,反而自顾自坐下。
国师见到夜漓微微一怔,似乎是有些意外,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