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给喝完了,就跟倒进去肚子里去了一样,夜漓发誓他张嘴的一瞬间,她甚至都能看到竹七尖尖的蛇牙和红信,不禁眼皮翻动,露出眼白。
竹七吃完,还恋恋不舍地舔了舔碗,恨不能把碗都吃下去,时英把她的粥推到竹七面前,说:“我的你也吃了吧,我不饿。”
“真的吗?”竹七喜出望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粥碗,馋涎欲滴。
这时,他们看到曹杰正端着饭食走来。
“曹兄?”鹤青道:“你怎么在这里?”
曹杰往他们边上的座位上一坐,四下张望,招手示意他们凑过来,神神秘秘地说:“我自然是追着棺材来的了。”
“啊?”夜漓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才问:“你是说安息街失踪的棺材被运到这里来了?”
曹杰点点头,十分谨慎:“是这样的,我去安息街走访后得知,那里的棺材铺子不断有棺材失窃,又没有官府愿意管这档子事,日子久了,店主哪里肯一直这样做赔本买卖,但做丧葬生意,又不能不卖棺材,于是有几家店铺联合起来,商议着要抓这偷棺材的小贼。”
“其中一个店主想了个办法,将几家的棺材都归拢到一个大屋里,派人日夜看守,让那偷盗之人遍寻安息街也找不到几副棺材,只能去这个地方下手,守了几日,果然没多久,在一个夜晚,吱呀一声,大屋的门被打开了,似乎有什么东西探了进来”
曹杰说得绘声绘色的,让人不由得沉浸到情境之中,仿佛自己就身处在那个昏暗又摆满了棺材的,阴森恐怖的房间里。
“留守之人不知对方来历,不敢出声,只躲在暗处,看对方抱起一口棺材,然后他就发觉不对,吓得牢牢捂着嘴,差点憋死,原来这名偷盗者没有影子,在月光的映射下,对面墙上,只有竖起的棺材留下的倒影,但是却看不到那偷盗者的影子,就好像棺材长脚自己走了一样。”
“而且偷盗者竟然不止一个,在夜幕的遮掩下鱼贯而入,一个接一个,高矮胖瘦都有,样子奇形怪状不说,进门的方式也是五花八门,打滚进来的,爬进来的,还有一飞入就贴在房顶上的,跟蝙蝠似的,过来一会才从屋顶上掉下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房顶上落下一坨烂泥,直到这坨烂泥拖着棺材动起来,才发现原来是个会动的”
夜漓与鹤青互相看着对方,表情变得难以捉摸,夜漓说:“呃该不会是那个看管棺材的人看错了吧,这黑灯瞎火的,或者是他监守自盗,与那偷盗者串通一气,然后编了这么一个故事。”
曹杰说:“不会,那看守之人在大屋里躲了一夜,偷盗者全都走了,他也不敢出来,直到天大亮了,几家店主走进屋内,看到他还抱着个桌脚,捂着嘴坐在地上,似乎是吓傻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断断续续把昨晚看到的事给说了出来。”
夜漓又说:“要么是他其实睡着了,做梦梦到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么,然后东西丢了,他又怕担责任,所以找理由接口推脱。”
“看样子,不太像是说谎,”曹杰若有所思:“你们说那些偷棺材的究竟是什么东西?莫非是妖怪?”
“曹兄多虑了,”夜漓笑道:“这世上哪有妖怪?你见过么?”
她的语气太过理所当然,说得曹杰愣了愣,随即也笑,摇了摇头。
“那不就是了,”夜漓继续打马虎眼:“我看一定是有人想捣鬼。”
“后来呢?”鹤青问曹杰:“曹兄怎么会到观里来的?”
曹杰继续说道:“后来几位店主在商议对策,有一个书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