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夜漓忽然有了一种去四海汪洋里畅游的想法,而施术时耗费的巨大魂力也算不得什么了。
一旁的鹤青看着她,笑意盈盈:“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她高兴地只想在雨中起舞。
“厉害吧,”夜漓得意道:“我厉害的地方还多着呢。”
她本来还想多欣赏一下自己的杰作,却听崔斌大喊一声:“在房顶上!”
夜漓一惊,知道自己暴露了,至于是哪个环节暴露的,她就不得晓得了,可能是一开始用千里传音与竹七缔结血契,就让万锦年察觉到了。
果然鹤青是最了解他师父的,好歹拖延了不少时间。
“快走!”鹤青拉着夜漓飞上房顶,足下如踏风云,行得极快。
禁军都被升天的“飞龙”给吓住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让卫云长拿个主意,他哪里肯揽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儿,朝那多嘴的禁军官兵的后脑勺削了一下,说:“怎么办?你傻吗?还能怎么办,有本事你追一个我看看。”
这时,崔斌的喊声引起了禁军的注意。
“喊什么喊什么!”卫云长拨开人群走过来。
万锦年更不答话,带着弟子们朝夜漓与鹤青逃跑的方向追去了。
“他干嘛老跟着我们啊?”夜漓不胜其烦:“曲潼江边上不都跟他一刀两断了嘛,这老头怎么蛮不讲理呢。”
夜漓与鹤青东躲xz,却怎么都甩不脱万锦年的追踪,只好带着他绕光禄观转了一圈,好在玄宗之人对这皇观的地形也不熟悉,绕着绕着就晕了,东西南北都分不清。
过了一会儿他们又绕回后舍,随便找了个屋子躲藏。
夜漓骂骂咧咧:“我不找他,他还敢来找我,要不是怕暴露身份,我早就”
“夜漓,”鹤青按下即将暴走的夜漓,安抚道:“别生气了,让让他吧,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就当是为了我。”
见鹤青言辞恳切,夜漓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躲了一会儿,玄宗的人似乎并没有追来,夜漓与鹤青正要推门离开,从门缝朝外面张望了一下,却见那异瞳道士与章梁站从院外走进来。
他们虽然都压着嗓子,但看表情显然是在争吵,吵得很厉害的那种。
章梁甚至揪起异瞳的领子,恶狠狠地威胁:“你就不怕我告发你吗?”
异瞳皮笑肉不笑:“告发我?你怎么告发我啊?向谁告发我?”
“殿下对你我的恩情,犹如再造!你怎么敢”章梁看上去敦厚良善,没想到凶狠起来,也是挺唬人的。
“况且你也知道他的脾气,所有挡他道的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你不要命了吗?”章梁威胁道:“你只是天生异瞳,并不是真的天赋异禀,有什么特殊的力量,何必要以卵击石呢?!”
异瞳却一把将章梁推开,说:“你一个打更的跑过来假扮道士,不过就是为了求那长生不老之术去救你家婆娘,你把他当回事,我可无所谓,你怕他,我可不怕!”
章梁沉声道:“别忘了,你与那府尹衙门的灭门之仇是谁给你报!”
“你别忘了,是我,是我帮他把皇帝骗出城的,我已经做得够多了,”异瞳说:“这可是他计划里很重要的一个环节!”
异瞳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指甲,阴沉地说道:“你说得没错,我只是天生异瞳,实际上与普通人无异,但从小到大我却因此受尽欺辱,我被周遭邻里视为不祥,他们歧视我,孤立我,连我的亲生父亲都怕我,他觉得我是怪物,是家族之耻,把我关起来,任凭我母亲怎样哀求都没有用。”
“我生于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