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
除了摆放杂乱,被竹七吃得零零落落的供品之外,殿内就只有两尊鬼王像耸立在那里。
两尊石像被打造得犹如神迹,每一个细节都刻画得如此生动,呼之欲出,尤其是那双眼睛,犹如鬼王亲临般凝视着你,让人望之生畏,身体不由地一僵,从心底里透出恐惧。
夜漓其实是有点害怕洛梓奕的,这一点她从不否认,尽管她时时都表现出对洛梓弈的不恭,不过是恃宠而骄。
这种害怕一半是源自于害怕,就是真的害怕,夜漓觉得洛梓弈各种层面都深不可测,她看不透他,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他的底线和极限到底在哪。
而另一半则是出自尊,甚至说,有一点感激。
是的,虽然夜漓毫不加掩饰对力量的渴望,以及对鬼王之位的野心,但她不得不承认,正是有了洛梓弈的镇守,才有了冥界这五千年来的相安无事,如果不是他的出现,冥界现在可能仍旧处在一个失序的状态中。
其实她也不是真的很想成为鬼王,只是鬼生太漫长了,总要找点事情来做,消磨一下时间,不能和洛梓奕一样整天就只知道把自己灌醉吧,有个目标也好。
既然他是冥界最厉害的,那就把他当成目标吧。
夜漓一直是这么想的,六百年来面对夜漓无休止的挑衅,洛梓弈从没在意过。
他对夜漓的纵容给了她游走在规则边缘的特权,但鹤青出现之后,这一切就都变了。
“人呢?去哪里了?”夜漓四下寻找,一无所获,焦急道。
这时,背后的鹤青忽然大喊一声:“小心!”
夜漓的脚下泛起金光,一瞬间磬钟之声和般若之音一齐袭来,仿佛是天上下了一道驱鬼的咒语,她头疼欲裂,魂魄仿佛要被抽离一般,视线逐渐模糊,犹如身负千斤顶,站也站不稳了,摇摇欲坠之际,她觉得有人撞了她一下,她被推倒在地上。
接着便是“哐当”一声,重物落地,在强光的照耀下,夜漓勉强睁开眼,看见鹤青被关在一个金色牢笼里,而地上金印所绘的,是混元灭煞阵。
“鹤青!”夜漓连忙扑过去,想将金牢掀开,但手刚触碰到牢笼就被弹开了,狠狠摔飞,犹如身受雷霆万钧之击。
“夜漓!”鹤青见状担忧道:“你怎么样?”
“我,我没事。”夜漓勉强爬起来。
“你别过来了!”鹤青连忙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夜漓只觉得脑袋嗡嗡的,仿佛要炸开。
一个凡间小国怎么会出现这种高阶的灭煞法阵?
她越想越不对,冷静下来思索,最初对书生的印象是出自曹杰之口,他在安息街用早已不再流通的古国钱币买了大量棺材,之后又在膳堂门口远远瞧见过一次背影,再就是刚刚的湖边枯木后了,怪的是他们明明一路追踪至此,眼看着他进灵殿的,现在却消失了。
夜漓额头冒冷汗,这个书生的身影似乎有些眼熟
接着,她猛然抬头看向鬼王像,瞳孔剧烈收缩。
徐然,夜漓垂下眼帘,嘴角扯出一丝冷笑。
“既然来了,就现身吧!”她朗声道。
见周围没有动静,夜漓又提高了语调:““藏头露尾,有失身份啊。”
“鬼王殿下!”
话音刚落,鬼王像的眼珠子动了动,接着,一个书生打扮的青年从像中幻化出来。
看那书生的模样,不是洛梓奕又是谁。
夜漓联想到阴玉和最近西虞国内发生的一切,难免疑心,不顾一切冲过去,一把抓起洛梓奕的衣领:“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