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温已经降到了零下八十多度。
距离能量塔停止运转,全城失去能量塔供能过了数日,由能量塔分流电力供能的路灯,早已熄灭多时,整个城市都陷入了一片如死一般的黑暗中。
借着头顶依稀可见的星光和月光,孟亦然毫不停留踩在雪层中,尽可能快步走在昏暗且空旷的街道上。
曾经因为能量塔辐射出的热能有些泥泞的夯实土路,在超低温下的冰雪风暴肆虐了这么多天以后,也结上一层厚厚的冰雪。
孟亦然艰难地在齐膝深的雪路中前进着,顶着迎面而来几乎能把人吹得向后仰倒的狂风,深一脚浅一脚地前进着,在暴风雪中留下一串脚印,又很快被风雪掩埋。
寒潮裹挟着拇指大小的冰渣气势汹汹地扫过永夜平原,狂风在夜之城中肆虐着,那些破旧的金属棚屋顿时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吱呀声,摇摇欲坠看上去随时都可能崩塌一样,冰渣落在那些破旧的金属棚屋上,乒乒乓乓的敲打声不绝于耳。
如同哭泣,又像是咆哮的风声、房屋结构摇摇欲坠的吱呀声还有冰渣的敲打声混杂在一起,在这死寂、寒冷的夜晚形成了一场独特的乐章。
就好像是在为陷入危局的夜之城奏响哀歌一样。
孟亦然不敢再外面多做停留,隔着防风镜他的视线在街道上扫视着,寻找着附近有没有可以让他暂时躲避风雪和董事长的地点——虽然他装备齐全,可以一定程度抵御超低温,但在这个刮着寒风的外界,哪怕穿戴了防寒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