咄逼人。
“…我…我们…”年长男子吞吞吐吐,眸光躲闪,四处乱瞟。
“…说…”持枪男子恶狠狠的低吼了句,枪口一抖指向两人,吓得两人一哆嗦,腿好像都弯下去了几分。
“…我说我说…我们把村里地主家的猪赶去卖了,跑路来到的上海,我们也只是在附近逛逛玩玩,没想干什么事啊!大哥饶…”
“…扯谈…”持枪男子一脸不耐烦,道:“赶了头猪卖了你们就跑路到上海,你糊弄鬼呢?一头猪的钱,连在这里打地铺一个月都不够,更别说在外面吃吃喝喝,再不老实…我可就不客气了…”
“…不是一头…”年长男子低头回了句,抬头胀红着脸,开口说道:“有六七十头,十多头能出栏的大肥猪,二十多头半大的,还有一头种猪,五头老母猪,外加二窝小猪仔。”
持枪男子听得嘴角直抽抽,一脸错愕,但看着两人又有些怀疑,这事就离谱,但看两人说到这个,那眉飞色舞的自得样儿,又不似在说假话。
年长男子见此,赶忙收起脸上的得意,掏出香烟火柴,挨个传烟并亲自给人点上,只有持枪男子最后没让他点。
“大哥,这回真没说假话,而且也是那地主有错在先,那家伙心忒黑了,我俩都是家里老幺,还没到下地年月父母便都没了,地也都让哥嫂们分了,由他们照看长大。
寄人屋檐下那滋味不好受,长年岁了,便结伴上县城码头混,离得远,没怎么回去过,结果混了五六年也没混出啥名堂,钱也吃吃喝喝没攒下,到了该成家年岁,只能想着回老家想想办法。
结果回去发现,我兄嫂早年遭灾逃难不知去向了,田卖完了,但把老宅留给我了,结果让地主占了当猪圈,找上门理论,结果说让我给他当长工,给我间柴房住,你说他那心得黑成啥样?
那家伙在我们离乡后,学人搞什么办厂救国,弄了个养猪厂,结果就是让给他们家做长工、做佃户的,每人认一头猪,每天必须去打猪草喂,不长肉、掉膘,还得收拾你。
我们兄弟当时身上确实没剩几个子儿,人穷气短,只能无奈妥协当长工,想着挣点路费走人,结果这家伙天天让我俩铲猪屎,新下了两窝猪仔,还让我俩负责养。
老母猪不产奶不行,猪仔饿得哼唧不行,那家伙又不舍得喂点好饲料,单靠那些猪草抵个屁事?结果还整天挑这挑那辱骂我们哥俩,你说这能忍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