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梆梆的震天噪响。
“这是?”
吴育当然看不懂这闹的是哪一出
唐奕解释道:“千里之堤毁于一穴,这水泥石浆筑堤确实结实,但也有它的不足之处。”
“那就是,和灰混石之间难免有气泡和石料不够紧实的问题,所以,只能花大人力,用这种敲竹震动的办法,把里面的气泡震出来,把沙石之间震实”
沈括补充道:“实际挖河的民夫才一万多一点儿,但像这样震竹夯实的民夫,整个工地上也有近万人”
唐奕有些怨气地道:“朝廷以为三万人就够修河了,其实不然。相公别看这工地上有三万人多人,可是,实际挖土开渠的只有万把人。”
在后世,一个工人手持一台电力震动机就搞定的事情,放到现在却只能用数十人力来填补这个空缺,再加上修堤的用工,实际用工量是大宋常规修河的三倍还多。
天色不早,看完工地,唐奕等人没有返回阳桥,而是由吴大令安排,就近在一个村庄,挑了一家还算富裕的地主之家住了下来。
再去村庄的路上,吴育没有坐车,而是与唐奕漫步在农田野地之间。
走着走着,吴育猛然发声,“是老夫的疏忽啊,倒是要跟子浩赔不是了。”
唐奕一怔,“相公,这是说的哪里话?”
吴育看了唐奕一眼,不禁一笑。刚刚在堤上,唐奕话里话外的怨气他又怎么听不出来?
“不瞒子浩,当初着令各州各府征调民夫修河的事情,是由老夫与韩稚圭一同负责的,没有足数满夫,确实是老夫失职啊!”
唐奕沉吟了一下道:“此事不怪相公,朝廷下了令,地方不征役,这是地方属官的问题。”
朝廷确实有监管不利的责任,但是,吴育再怎么说也是年近半百的老臣,向他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认错,唐奕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可是,不想吴育轻轻摇头,“不怪地方官吏,还是老夫的责任。”
“”
吴育道:“子浩不知”
唐奕打断道:“叫子浩显得怪生分的,若是相公不弃,就同范师父、杜师父一样,叫我一声大郎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