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地收回。雍容女子勉强定念,面上佯作倦色,阖目稍歇。
花园溢出的清香在琉璃仙境的廊舍间浮动,穿过半敞着的房门,弥散在佳人憩息的屋子里。
颢穹孤鸣独坐床沿,回味着落入心海的滑腻触感,对于爱妻“无礼”举动十分包容。成婚多年,对方嘘寒问暖次数屈指可数,全然不似年轻时的温柔体贴。
如今再闻希妲关切,又怎能不让孤独王者欢欣雀跃呢?轻快情绪带动下,五指无意识地拨弄,带动掌中瓷杯旋转,内中汤水漾起阵阵波纹。
虎目一觑,但见杯中物清澈见底,如镜液面倒映出威严面庞,嘴角上扬昭示着王者开怀心情。“呵!”倘若不是怕惊扰爱人休息,苗王真想放声长笑。
……
日落复升,花谢复开,流水入海不会回头,自然的一切都是随着时间的足迹向前走着。凡人寿数有定,通天医术亦难挽死志萌生。
荻花题叶对此早有觉悟,更是明了心病无医。己身能为患者所做的,也只有背后指点苍狼,慰藉希妲自初恋夭折后封闭的内心,让其在生命结束前仍能体会到亲情的美好。
虽说医者本身亦不清楚这样做是对是错,本是令为母者心满意足的赤忱,然而子嗣非爱结合而出的身份却平白是这份孝顺显得悲哀了。
思绪稍稍拉回,手上富有节奏地撸着狼毛,花温柔的抚慰着眼前啜泣身影,任凭泪水打湿己身衣衫。
丝毫无出声劝止苍狼的打算,经历过极致悲伤的人,心知能痛快哭出来是好事,实不必教孩子强行压制心情。
那一天,希妲逝世,苗疆举国哀悼,为爱民王后送行。
苗王失妻,幼子丧母后一个月,是夜,风萧萧、竹轻摇。长身玉立的荻花题叶目送苗疆王储离去,但闻背后一声脆响,旋即肩上一沉,暖身皮草挡下凛冽晚风。
男子无言,默默挪动身形,佳人上前,恰恰补足空位。体态婀娜的玲珑雪霏妙目顺着好友先前视线望去,眸中异色流转。
“我们,”少顷,雪率先开口,空灵声线一如既往,却是没来由得染上几分迷惘,“是不是太残忍了?”
‘残忍吗?’花沉默不语,扪心自问,这样利用一个未满十岁,初经丧母之痛的孩童,的确有失光彩。
爱妻离去后,颢穹孤鸣亦曾有过短暂低迷,随后便是全身心地投入国事当中,试图用工作来麻痹自己。对幼子苍狼,难免就少了几分关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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