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这道人都是侧坐在亭中,样貌不甚清楚,柳清欢也是第一次正面看清他的模样,清瘦、长眉、颧骨高耸,年近中年,一身白色道袍宽大飘逸,颇了几分仙风道骨。
柳清欢拱手为礼,问道:“不知道友是何人,此地又是何处?”
白衣道人手上拿着托盘不便,便只点了点头当做回礼:“我只是一缕残魂罢了,你唤我作荀翁即可。这里嘛,自然是松溪洞天图。”
柳清欢往凉亭走的脚步顿了下:“洞天?”
自称为荀翁的白衣道人笑道:“是啊,虽然小,但这里原本的确是个小洞天来着,只不过后来被毁了大半,又耗尽了灵气,便被封在了一副画中。”
他在棋桌旁坐下,将茶壶搁置在旁边的小几上,青碧的茶水冒着热气注入杯中:“请!”
柳清欢端起茶杯轻泯一口,茶水嫩绿明亮,滋味鲜双醇和,有着淡淡的松香气,品质却很是普通。
“这松针茶就采自山间的青松,虽然普通,但在这里却是极难得的。”荀翁轻缓地说道:“过去了许多年了吧,我沉睡太久,已经分不清年月,这荒芜的洞天能恢复到现在这般模样已经极是难得。”
柳清欢心中有很多问题要问,想了想后问道:“前辈也是刚刚醒来?”
荀翁抬头看他,眼中满是笑意:“是啊,说起来还要谢你,要不是当年你出现后将我唤醒,我如今还无知无觉呢。说起来,你对我虽然陌生,我却对你相当熟悉,因为这几十年来我一直在看你。”
柳清欢为之一惊,慢慢放下茶杯:“这么说来,前辈是特意放我进画中的?”
“哈哈哈,你不必这么戒备。”荀翁大笑道:“我只是一缕残魂而已,而且也出不了这张画,所以你的那些小秘密也不会泄露出去的。”
“至于放你进画中嘛。”他饶有兴致地说道:“自然是因为你的修为也差不多够了,我也即将消散。我观察了许久,你的品性倒还算不错,所以这松溪洞天图交给你,我也没什么遗憾了。”
此人对自己的生死倒是看得极淡,说起来一语带过,仿佛只是很平常的事。
柳清欢缓缓放松下紧绷的身体:“前辈要走了吗?”
“是啊。”荀翁淡淡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