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欢品了一口馨馥的茶水,享受地眯了眯眼。
在浊渊多年,喝的是浑浊苦涩的茶水,即使是他这种不重口腹之欲的人,此时也忍不住多喝了几口。
他微微侧过头,那位跑过来要对桌之人拔剑一观的黄衣修士依然在不依不饶地说话。
“无我道友,我也没别的意思,只是到如今还未曾见过飞悬令的真身,想见识一下。就算你这剑鞘里藏着有一枚飞悬令,咱也不能抢是吧?”
他的话过后,茶楼内陆续附和的声音。
“黄觉道友这话说得很对,拿出来,大家都见识一下。”
“如今乃多事之秋,无我道友你还是行个方便吧,也免得招祸上身不是?”
“不然瓜田李下,可不好说清啊。”
“就是不拔剑,你直接将剑收回储物空间也行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这一桌,看热闹的、暗含逼迫的、咄咄逼人的,全都汇集到桌上那把比寻常灵剑要长上些许的剑上。
柳清欢置身事外地把玩着茶杯,看向对面的修士。
对方右手虚按在剑柄上,隐藏在凌乱须发后的神色冷硬如铁,任由身周激流涌动,我自巍然不动。
那位第一个说话的黄衣修士站在一旁,隐隐带着得意的表情有些维持不住:“无我道友,你不说话,是否就是代表默认这剑有问题?!”
无我终于抬起头,一开口,一把带着金石质地的声音立刻让整个茶楼热闹的气氛为之冷却。
“吾之剑,剑出必染血,尔确定要看?”
坐在对面的柳清欢玩味地露出一丝笑,看来这人的过往威名应该极盛,不然不可能这个时候了,满楼的人都还保持着克制,只动口不动手。
黄衣修士动作一僵,恼怒道:“无我道友,就算你曾在三孤山斗法台独占鳌头,但也是三百年前的事了!我劝你想清楚,今日在场的诸位道友都非等闲之辈,好好商量还有余地,不然……哼!”
无我意味不明地瞥了他一眼,也不开口,只用手指敲了下剑鞘,发出“叮”的一声轻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