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落原外风波跌宕,热闹非常,静落原内却人踪寥寥,广袤的荒原一直漫延到天际,天地一片空无,冷寂得让人绝望。
“你们几个追他一个人,竟还是让他逃入了极静岭?!”
乱石堆后,传来夹杂着喘息的说话声,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却掩盖不住其中的惊异。
“我亲眼看他进去的还能有假?”另一个声音回道:“那小子,邪门的很,实在不像只有合体期修为,极静岭中那么强的天地威重,他竟然都能承受住。”
“你怎么没继续追,反倒落在这里……咦,你们不会是打算放弃了吧?还有启乾兄你们两个,不会也……”
“这鬼地方走一步就像脚上有千斤重一样,喘气都快喘不上来了,还追什么追。”
“是啊,我没炼过体,虽然也不是不能强撑着进去,但出来——要是有人在这时候突然偷袭玩阴的,我岂不是连还手都难?”
“有本事你自己追去,在这儿跟我们废什么话!”
斑驳的乱石之后,是几个追逐柳清欢而来的大乘修士,此时他们每个人都大汗淋漓、气喘吁吁,仿佛刚刚跑完十万八千里,累得只能扶着身旁的石头,腰背都有些挺不直。
天色澄静,万里荒烟,没有身处其中的人无法想象此时他们承受了多大的天地威重,就像这里的每一缕空气都有了山岳瀚海般的重量,还不断地从四面八方挤压着他们的身体。
几人小声的争论不休,注意力却都在远处那片低矮的山丘上,敬畏、好奇、羞恼,神色不一而足。
山丘连绵起伏,远远望去,就像大地上堆满了大小不一的坟包,看不见的恐怖巨力压在这些山丘上,一年又一年,它们渐渐被压得扁圆,全无棱角,变得低矮而又丑陋。
那就是极静岭,静落原禁区中的禁区,一个连大乘修士都望而却步的地方。
而柳清欢此时便躲在一个小山丘后,低垂着头坐在地上,每一次呼吸都仿佛竭尽全力,极尽艰难才保持住胸膛的起伏。
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一双手就像在染缸里浸过一样,泛着极重的青金之色,不用看,他就知道自己的脸,以及身上每一寸肌肤、每一寸血肉,现在都是这个颜色。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