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陈典未来得及庆祝,就已陷入了惆怅,他不知谢一鸣此举是何用意,来此地养望,该如何?
撸起袖管,光着脚丫,前往田地里劳作?
还是扛起扫帚,将街道清扫的干干净净。
地方百姓或许看不出这些痕迹,官场中人必会耻笑于他。
陈典觉得,当初争夺八顾之名,都无眼下这般艰难,不说步步艰难,纯粹是连路都没有,作为第一个大张旗鼓来北方入仕的南方世家子弟,陈典是怀有希望的。
作为父母官,发展民生,繁荣贸易,昌儒办道,大兴文武,而今所有设想,都不过镜花水月,反倒是陷入沼泽泥潭拔不出腿。
官场排挤他,这位世家子弟并未放在心上,真让他难受之处在于谢一鸣这般安排,似乎暗含敲打之意。
他也不知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会被如此对待。
伯牙郡的百姓很苦,他看在眼里,却找不到突破点,军费紧张,便是府衙开销也时常捉襟见肘,他本打算问家里要些银钱,非但脸上挂不住,要了银钱,也不知往何处去花。
一潭死水,令人惆怅不已。
一位年长的幕僚从走廊里缓步而来,微鞠一躬道:“公子,夜深了,该睡了。”
陈典意兴全无,皱眉道:“见你脸色恍惚不定,可否有事发生?”
幕僚长发花白,微微应道:“七律之一高志,已入住伯牙庭院,受到地方家族款待,文氏家族与林氏家族近日开始召集苦力,疑似有重大举动。”
本不愿说,公子来了这里本就扫兴,听了这些事后只会更加扫兴。
结果陈典眉头舒展,并未动怒,放下酒杯开怀笑道:“不错,一潭死水终究有了些动静,我这位八顾不如他那位七律,无论他做什么,都是为了百姓。”
“明日开示各地官员,无论两大家族与高志意欲何为,不得阻拦,如可帮扶一二,便尽力为之,赏钱没有,功劳簿会记一笔账的。”
幕僚老人有些意外,随即柔和笑道:“知晓了,明日清晨我便去传公子之意。”
陈典灿然笑道:“在这里我不是公子,我是郡守,要改口的,说了多少回了?”
幕僚笑的合不拢嘴,心中豪气渐涌,和顺之道,莫非要见成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