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处一想,人皇陛下心里保不齐都对眼前的这位胖叔叔记了一笔账呢。
谢一鸣哈哈大笑道:“好,若有朝一日,贤侄在沙场上建功立业,庆功宴结束之后,当叔叔的也定然会在私底下再给你摆一桌。”
张本初从容不迫道:“既如此,那我也就不再推辞了,到时候必会和叔叔一醉方休。”
这位领袖对张本初的喜爱是肉眼可见的,若是那庄钦没有死在那八顾之宴中,或许当今的南方大地,也会有一位出类拔萃的青年将领冒出头呢。
谢一鸣目光柔和看向燕照,徐徐说道:“以往听说过涤剑谷的名声,早前也想过亲自拜访一下你的父亲,给我铸造一柄仪剑,可惜政务繁忙,总是阴差阳错的错过了。”
“本以为你将会子承父业,或是成为一名纯粹的剑修,哪曾想,你身上也透出了大将之风,关于横龙山深处的那场对决,我也是听闻了不少风声。”
“也将你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年轻人记在了心里,你觉得当将军好,还是当剑客好?”
燕照声名不显是真,但谢一鸣也绝对不会成心将燕照当做燕北游的儿子去夸赞,年轻人到了一定的位置,就会想着自己建功立业。
也最反感老拿父辈作为谈资。
谢一鸣既有话术在里面,也有三分是真的欣赏燕照这位年轻人,不得不说,宇文君的运气真的很好。
燕照温和应道:“自然是当将军好,剑客虽然风采绝世,却难以拯救万民,将军总能做一些更加实在的事情。”
谢一鸣竖起了大拇指,笑道:“有道理,年纪轻轻能放下剑客的绝世风采,也算是一份大情大义了。”
燕照微低头,笑应道:“多谢叔叔夸赞。”
他也没有故意提起仪剑,虽是小事,没必要直接说出来,等这次回去后特意交代父亲一声,挑选一柄品相上佳的仪剑,且那柄剑的杀力得和昔日的镇魂差不多。
这样的仪剑,才能对得起南方领袖的身份。
张本初双手递出一道紫金邀请函,和然说道:“宗主与夫人的婚事已经定下来,初九那日,还望前辈到场见证。”
谢一鸣一脸笑意的收下邀请函,感慨道:“昔日八顾之宴期间,你家公子就和景佩瑶时常出双入对,许多事情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流露出了端倪,怪我眼拙,那会儿没能看出来,即将要吃到他们的喜酒,我心甚慰。”
“来来来,不说了,赶紧吃饭,这可是你伯母的手艺哦。”
张本初礼貌一笑到:“既然是伯母的手艺,定是人间极品。”
夫人欣喜一笑,亲自给张本初和燕照两人夹了两块肉菜。
饭桌上,推杯换盏,谢一鸣始终和颜悦色,打心眼里觉得高兴。
虽说某位老人不久之前一不小心寿终正寝了,谢一鸣大致能猜到是出自于顾雍的手笔,但此事影响并不是很深远,算是一个恰到好处的警告。
若那位老人没有及时死去,南方不知又要死多少人呢。
南方的大家族里,可没有伏城那样的好女婿。
此次恒昌宗的盛事,谢一鸣不但会亲自前往,更会送出厚礼,且早就暗中告知陈玄等人,这场婚宴凡是够分量的人,一律都得前去,不得推辞,至于会不会变相得罪人皇,那就是他这位领袖的事了,与他人无关。
老人死后,谢一鸣才彻底的掌握了实权。
虽不美好,对于大势而言,也还是不错的,还好,顾雍没有滥杀无辜,杀的只是一个本就快要死的老人,谢一鸣也为他偷偷难过了三天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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