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反对,才继续说,“夺舍活人和夺舍死人又不一样,要挤走她的魂魄,成为她身体内新的灵魂,所以……”
“所以,我就会和她的身体绑定,等这具躯壳死了,我就跟着消散了。”魇魔微笑着替他说完后半句,称赞道,“你记性不错,怪不得能当医生。”
“小何提醒的对,这是一条有去无回的路。”黑衣统领问他,“你想清楚了吗?”
“我生在魔界几百年,觉得生活无趣,想方设法来到人间,却发现人类也一样没意思。只有催眠人类,诱导他们自相残杀、互相猜忌,我还能感到一点乐趣。结果我又被三大家族抓走制成法器,受了十几年的痛苦和屈辱,幸好统领你想办法解救了我。可惜我才自由了几年,又被抓了回来。这次我本已打算自我了断,是统领你说需要我,我才跟你们来到这里。”
魇魔脸上一直挂着平静的微笑。她说起害人、被擒、轻生这些事,轻松地像是在和朋友说自己今天早餐吃了什么。
“我对活着这事没太大兴趣。魔界生我一场,统领你对我有相救之恩,与其哪天我自己找个高级驱魔术撞上去,还不如今天夺舍这丫头,也算成全魔界的大业,还报答了你。”
黑衣统领盯着她看了片刻,微微俯身致敬,沉声道:“天命在我,共赴大同!”
何思迢也跟着鞠了一躬:“天命在我,共赴大同!”
“好了,我都要热泪盈眶了。”魇魔挥挥手,“我去了!不过你们可能要再等几天,这丫头挺倔,我夺她估计需要点时间。”
她此时仍是王运达的模样,大喇喇地一撸裤腿,盘膝坐在地上,双目微合,口中念念有词,双手像跳舞一样摆出各种造型。
晴宜不想把身体让给她。这简直比死了还可怕。
肾上腺素的作用下,她突然生出力气,不顾疼痛,把双手从荆棘中挣出来少许,想施一个驱魔术阻止魇魔转移到她身上。
黑衣统领敏锐地注意到她的小动作,挥了几下手,把捆住她的荆棘勒得更紧了些,又在她肩头、手指处额外捆了几道,让她无法做出任何结印施术的动作。
“王运达”突然睁开眼,伸手一指晴宜,然后,整个人向前栽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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