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来仿佛是在牧羊犬一次次目的性极强的精确校正中找回了团队的自保能力与攻击性。
这支天煞十二门援队有针对性地去限制、阻击中州军中的江湖义士,对战场做起切割,阻断、瓦解中州军的优势进攻,不断帮瓦剌军夺回士气后,先前瓦剌方面近乎一溃千里的局面竟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均势扳回扭转!
更可怕的是云小白这等单点突破、重点斩首的利器在此情况下更为如鱼得水、如入无人之境!云小白所过之处是条笔直的道,那直道上尽是中州人被一剑封喉的尸体,这条直道直追着华画的去向而去。
很快这条直道上又躺下了四具中州江湖人的尸身。
云小白已追到了华画跟前。
封辰接掌啸月盟后,便有了琴棋书画四大护法。
近二十年来,啸月盟能够不断壮大为九州结义第一大帮派,离不开四大护法的保驾护航。
更别提谁能轻取这四大护法的性命。
只是人总会变老,人也终有一死。
华画老了,他已年逾古稀,老得再想逃、再想反击已有心无力。
不,他实际上已没有了心,他的心被云小白从左胸处一剑带出,只留下了个空落落的大洞!华画死了,死于七十又一。
来到狼牙谷后,已有七十又一个中州人死于云小白剑下,华画是第七十一个。
云小白并没有因为这位老者的身份有何不同寻常而心生感慨。
他很清楚自己是一柄剑,一柄用来杀人的剑。
他现在要去杀第七十二个人。
因为这条路上已没人跳出来拦阻他。
所以他要杀的这第七十二个人正好是第五侯。
相比起数月前身在幽京城时一头乌黑亮堂的头发,到一夜间变得两鬓灰白,再到如今头盔下的满头华发,这几月来第五侯似乎度过了不止二十个春秋。
但回到沙场上,第五侯仍觉得自己还是那个既能运筹帷幄掌控全局的大将军,也还是个能够身先士卒、横刀立马的冠军侯。
至少他用狼牙棒拍碎了一名瓦剌主将的脑袋,将对方两名副将打落马一死一伤,已足够证明他这奉国将军绝非酒囊饭袋!然则当骑于马上的第五侯发现有道视线盯上自己后,他的心如坠冰窟,本是热血翻滚的身躯像是被泼了盆冰水,甲胄之下的衣衫全被冷汗润湿,连带手上的动作都变得僵硬不少。
要不是身周强敌已被他斩落,只剩些散兵游勇翻不起风浪,就这会儿呼吸间的功夫,他不知要被砍翻多少次!第五侯自然也发现琴声断了,看到谢书落入火煞门的围攻中,已知战况有变,他先前如此奋勇杀敌亦是想尽快腾出手去支援谢书。
可当第五侯看到一个白衣青年向他走来,走近他十丈之内后,他便像是嗅到了死亡的味道,竟是提不起一丝求生欲来挣扎一下,连手中狼牙棒都已垂落在地。
那白衣青年一头长发遮盖住了半边面庞,另一半脸上没有半分表情。
这青年看来普普通通,就像其手中瞧来再普通不过的剑,本是很难引起别人的注意。
可偏偏那细眉下的眼睛所射出的目光如剑般锐利,整个人看来也像是一柄剑。
不,这人就是一柄剑,和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一柄剑!
除了青年手中剑上所沾染的鲜血,那一身干净得没有沾染半点血污的白衣实在和整个狼牙谷中之人都格格不入!
第五侯当然知道这格格不入的白衣青年剑客是谁。
哪怕第五侯对江湖的了解不及于添,却也清楚云小白是萧银才手中最无往不利的一柄剑,清楚云小白一剑刺出绝无空回的信条,清楚云小白近年来最为赖以成名的杀招“断山河”未出剑时便能断去敌手生的念想!第五侯第一次直面云小白,已不得不感叹传言非虚。
十丈,九丈,八丈……五丈!尽管云小白尚在五丈远处,第五侯却觉得自身性命已不归自己所有,骑在马上静默不动,任人宰割。
只是五丈远的云小白居然也不再近前,持剑静立不动。
第五侯见云小白不再盯着自己,这才发现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