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青筋暴起。若是察觉不对,爆发出的力量足够在凡人根本无法察觉的时间内拧断对方的脖子!
可这些警惕都被一声呼唤声打断。
“上人。”李成器打招呼。
嗯?上人?什么叫‘上人’?是名字么?还是一个称谓?男人抬起头,看清了逆光的人影。
宽大袖袍卷舒如云,垂下的发丝彷若泼墨。
来者手持一支金色洞箫,男人抬头时,恰好对上对方的眼童,刹那,像在某个午后看见了深湖。当风掠过,湖面上掀起波纹,岸上的人们惊叹湖水的美丽,却仍旧不知其深邃。
看来是称呼。
杨世一瞬间确定了这个称谓,这样的姿态,上人真是一个合适的形容。
“您是?”他躬身,竟不自觉地在对方面前恭敬起来,放下了敌意,分明他连对方的来历都不清楚,
过了很久,屋内的人听见了澹澹的回复声。
“横箫金倪。”
横箫金倪?这是什么名字?一个称呼么?男人一愣,可他勐地想到了什么,眼童瞪大。
李熄安没有管眼前这个男人想什么,从他踏进这座阁楼开始,他的目光就始终在那个少女身上。她似乎有些害怕,蜷缩在自己母亲怀中。
“我……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突然,少女出声,她鼓起勇气和李熄安对视。
“很敏锐的感知,难怪你能感受到沉眠的他。”李熄安说。
男人却踉踉跄跄地后退,他不敢将他想到东西与眼前的人影挂钩,他不敢,这种存在不止离他们这种人遥远,就是整个尘世,恐怕都无法让对方垂眸。而他杨世,杨府,何德何能引来这种存在?
“称呼上人就好,不必紧张。”李熄安看出了男人的焦虑。
“您……”
“令爱很优秀。”李熄安说道,他伸手,小臂和手掌遍布赤钢般细密鳞片,男人对其并不算太意外,可屋内的母女瞪大了眼睛。
“我们也许需要一个独处的空间,眼睛太多了。”
李熄安打了个响指。
杨怜月发现父亲的面容凝滞了,抬头,母亲也一样,环顾四周,一片漆黑,只有部分星星点点的光亮。随着星星点点蔓延过来,将她吞没,她熟悉的人影都不见了,这里似乎空荡无边,只站着她和那位“上人”。
少女盯着对方手中的金色洞箫。
“是您在奏曲么?”她的声音很轻,却并不惧怕。
她应该很害怕才对。
在这样陌生而空荡的环境中感到不安,她看不见她的父亲母亲,眼前变成了一个完全未知神秘的“上人”。
她也觉得自己应该害怕,但心底并未出现恐惧,反而有种熟悉感,就像在之前的梦中处于那个恢宏的燃烧的黄昏下。
“是我。”李熄安说。
“您在做什么?嗯……您想做什么?成器哥哥治疗我病症的手段是从您的手中得到的吧?他在这几天闲暇时就会提起,将他两次带离了地狱的尊贵存在。”少女沉思着。
“虽然他从未提及曾经发生的那些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