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微微俯身。
蝼惊疑,他在这头活灵身上看见了本不属于它的气息,这头活灵此刻只是个提线木偶。
“是我,载天。”青凋继续说道。“这是你我对话的介质,无需在意,这是我能做出的最大限度的努力了。”
在那凶恶鸟面上,蝼竟看出一丝悲悯。
“努力么……”
“是的,努力救下你。”青凋说,“想要跨境弑祖,以你目前的实力很难做到,但不是没有可能性,只是缺少一件很关键的东西,知道是什么吗?”
蝼一下子就意识到了问题。
战局的转变是在五行器出现之后,可若是执器者羸弱,五行器也无法发挥出其力量,终归是器,而非活物。可在蝼的手中,不过短暂的磨合,甚至是磨合都不存在直接踏上战场,他也将那三头怪鸟的最后一颗头颅砍下。
“器。”蝼回答,语气里却并无兴奋,反而很低沉。
一个器灵对他谈他如今缺少一件器物,他很难不多想。
“别误会。”青凋说,“我不是要将我送你,而且没有五行杀伐术作为基础,五行器在你手中也不过是些趁手的兵刃。哪怕赫逝去,我也会是下一任五行杀伐术的承冕的器。”
“而赫,便是我努力的第二件事。圣王,你猜那至尊现在在哪里?”
蝼惊疑道:“等等,你说的‘赫’是谁?南烛?”
青凋似乎也有些疑惑,“他不是叫‘赫’么?这是他在我这里留下的真名。此等真名铭刻于根源,不可更改。在我这里,是‘赫’赐予我新生与器名,并非南烛。”
蝼的神色很凝重,他的视线越过青凋打量那头鹿王。
“略过这个话题吧,圣王,你现在想这些没有意义,在我这的‘赫’便是你们说称呼的南烛,只要这点不错,我们的目的便是相同的。你会因为一个‘赫’而否定‘南烛’么?”
黄金君王沉默。
他在想,南烛知道这件事么?一个器灵,说出了他完全不知道的名字,南烛呢?他知道自己在器灵是叫‘赫’吗?吗?铭刻于根源的真名,铭刻于根源……根源?他深深地记下这个词,天观界中留下的知识也许有关于“根源”的记载。看来等这件事结束,他必须仔仔细细地翻找一遍了。
两者在此刻默契地不再谈论此事。
因为有更严峻的危机摆在面前。
“至尊……”
青凋抬起头,一字一顿,“九州。”
“她就在九州。”
“她果然来了。”蝼说。
“是啊,这我而言是好事,那至尊抵达了九州,赫便有归来的希望。”
“九州果真有能限制至尊的存在么?”
“有。”鹿王的回答很干脆,“毕竟我亲眼见过,太行宫,旧土之月。如果十万大山中的赤土同样存在一个相似位格的生灵,星空的色彩便会从赫身上退去。”
“毕竟只是个残影罢了……”话音未落,鹿王看向一边,蝼也随之看过去。
血海的上方,那具庞然尸骸在渐渐散去。本就不是实物,不过是这片大地造就的投影,在过一段无比漫长的时间,残阳会重新挂在大地尽头,俯瞰来到这里的诸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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