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志心情大好,一路上同两人有说有笑,徐子义和柳如烟的到来,让他心里踏实了许多。再者,方才徐子义对他吐露衷肠,他心里正觉得温暖,同时又充满了内疚,想到徒弟数十年如一日的任劳任怨,对自己更是言听计从,而他因病缠身深感自卑,时常无故对徒弟发脾气,他越想越是自责,有这样一个知恩图报的徒弟夫复何求!
天已尽黑,一行人穿过松林,来到崖口之畔,萧萧庭院里,一个人在夜色中默然伫立,高大的身影显得突兀,只有头发和衣襟在风中飞舞。
柳如烟牵着辜志的手走在前面,来到院门口,辜志瞧见那个在老树下背手而立的黑影,心下陡然一怔,停住脚步,面色却变得凝重。「许大哥!」他逐渐绽开笑颜,话语声满是惊喜。
徐子义自责道:「都怪徒儿疏忽,竟让许老前辈在此苦苦等候,徒儿任凭师傅责罚!」他微微颔首,在师傅身后垂手而立。
辜志摆摆手,眼睛盯着那团黑影,那黑影突然转过身来,朝众人展颜一笑,喜道:「辜老弟,你们总算是回来了!」他快步迎了上来。双手握住辜志的臂膀,叹息道「我们下午便到了这里,却没见到你,烟儿和子义很担心你,就去了后山四处找寻,你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辜志颇有些感动,点点头道:「大哥,让你久等了!快,快,进屋里说。」他牵着许枫的手直往里屋走。回头又吩咐徐子义「子义,你去厨房烧水煮饭,大家都饿极了吧!我柜子里还有两瓶陈年竹叶青,今晚做几道菜,我要为你们接风!」
柳如烟微笑道:「二叔,您身体不好,您老和许伯伯说话,容我和徐兄去弄吃的,填填肚子就好。」说着,起身同徐子义走进后面厨房。
厨房在西厢房之后,不大的一间屋子,中间置有灶台,灶上放着一口大锅,灶台下堆着一捆捆的干柴,一些碗碟整齐摆放在木柜里,在屋顶上吊着几只掏空内脏的大鸟和剥了皮的兔子。
徐子义道:「柳兄,今晚我们就做几道野味,你平时会做饭么?」
柳如烟淡淡一笑,道:「岂能不做!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娘就教我做饭,洗衣,耕地,种菜,我会做好些菜的。后来爹娘不在了,投在师傅门下,师傅也让我做各种家务事,所以煮饭烧菜是难不到我的。」他抿嘴一笑,透出一股清朗的孩子气。
徐子义拍掌叫好,高兴地说道:「那太好了,不如就烦劳柳兄今晚掌勺,让我们也尝尝柳兄的手艺?」说着,竟又客套的笑道「方才只是个玩笑话,柳兄来者是客,岂能让你受累!柳兄,还是去前面稍坐,我一会儿便好。」
柳如烟笑道:「徐兄太客气了,二十年没见到叔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