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幻化出一朵朵剑花,直取许枫背部。
许枫见势不妙,手中铁剑横在胸前,猛地身形一拧,铁剑一抖,斜斜迎上,只是那招式看上去生硬艰涩,并无灵动变化之姿,但他轻便地一送一带,一横一斜之间,铁剑像一条快速游走的蛇,自杜丁长长的剑锋上缠绕着游离滑过。
眼见杜丁的剑尖距离许枫背心只有一寸时,铁剑却突然划上了杜丁持剑的手腕。
他做梦也想不到,那看似笨拙粗糙的残剑,却能被许枫运用得令巧自如,他心中惊怵暗道不好,忙撤剑闪避,却已不及,铁剑已绕上了他的手腕,倘若此刻他不撒剑收手的话,势必手腕不保。
千均一发之际,出于本能自保反应,他唯有撒手闪避了。但究竟还是慢了一步,在那眨眼的一瞬间,铁剑已划破了他手腕,只觉一阵钻心的痛楚,手腕处已被割开一条长长的口子,顿时鲜血淋漓。
他闷哼一声,从空中跌落,一连后退几步,用另一只手抓住受伤手腕,迅急点了点手臂上的穴道,阻止血液向受伤的手腕处流通。
他面上露出痛苦之色,更多的却是惊骇诧异。
方才明明他的长剑就能刺穿他的背部,可奇怪的是,眨眼间那柄残剑不知怎么就缠绕住了他的剑锋,坚硬笨拙的残剑,却如同灵蛇般生生将他猛烈的剑势困住,并如蛇噬般灵敏地咬上了他的手腕。
这奇特的招式,当真是旷绝古今,简直是骇人听闻。他从五岁开始学剑,江湖上各大剑派的风格路数,他已是如数家珍,而刚才许枫使出那诡异奇特的招式,他却是从未遇到过的。
那神出鬼没的一剑,巧夺天地造化,简直并非出自凡人之手,而是如有神助。
他颤微微地怔在那里,冷若冰霜的脸上浮现出深深的恐惧之色。
他不相信眼前发生的这一幕是真的,宁愿那只是一个幻觉。心里的恐惧和震撼仿佛已令他忘记了疼痛,只是呆呆地望着许枫和他手上的残剑。
赵光也被这突然发生的状况骇住了,睁大双眼,望了眼许枫,又望向受伤的杜丁。
呆了半晌,才猛地回过神来,一个箭步蹿到杜丁跟前,将他扶住,慌张的说道:“啊,你的手腕割破了,快,赶快止血!”
他赶忙从贴身衣兜里掏出一个白色小药瓶,将里面白色的粉沫撒在伤口上。从衣襟上撕下一块布条来为他包扎好伤口,对杜丁关切的说道:“你没事吧?感觉怎么样?这是最好的金创药,止血有奇效。”他边说边瞟向站在庭院边的许枫。
“真是邪门,那老家伙使的是什么古怪招式?没看到他手上有什么变化,怎么突然就缠上了你的剑?”
赵光眉头紧锁,神色诧异,怎么也想不到天下间竟有这样奇特的剑招,他今天见到许枫鬼神莫测的一剑,禁不住暗暗吃惊和佩服,算是开了眼界。
杜丁面色惨白,长长吐出口气,痛苦的说道:“我明明就能刺中他的,只差一寸,只差那么一点点,我就能要了他的命。”
他眼中的惊恐之色更浓“可他那一剑偏偏像毒蛇一样缠在了我的剑上,我甚至都没有看清楚他究竟是怎么出手的。真是太奇怪了,太奇怪了!”
这时,许枫却开口了:“二位,可还须赐教?我本与你们无怨无仇,我奉劝二位还是回去吧!回去告诉那位唐家堡主,就说当年发生在唐家堡的事大家心知肚明,谁是谁非自有天理公道,倘若他一再颠倒黑白,执迷不悟,只怕最后遭殃的还是他唐家堡。”
他望着那两人,目光迷离而空远“回去告诉他,多行不义必自毙!我许枫的人头就在这里,有本事尽管来拿!”
他站在众人之前,上官红琴欲上前去搀扶,却被他挥手阻止。山风吹着他的衣襟不停地摆动,残剑在他手上发出黑亮的光。他凝视着残剑,眼里闪动着奇异的光彩。
看着这柄剑,仿佛在看着跟随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和朋友!
一个真正的剑者,一定是非常了解自己的剑,爱剑而不痴剑,痴剑的人将剑当成工具,而爱剑的人则是将剑当作朋友!工具可以弃,而朋友却不可以!
许枫对身旁众人说道:“这是十年前的一桩旧怨了,当年我受峨眉派红云师太之邀,参加一年一度的峨眉剑会,唐家堡主戴玉山当着众多武林同道的面污蔑我强霸梅花山庄的一批银货,说我用下作手段残害顺风镖局的总镖头谢老三,这本是毫无根据的无稽之谈。早年间,我们确实与顺风镖局有过几次合作,但彼此并无生出什么过结,我没有任何理由要加害谢总镖头。”
他目光出奇的平静,盯着那杜丁和赵光,幽幽叙说着这段陈年旧事,仿佛说的不是他自己和唐家堡的恩怨,而是别人家的故事。
他朝前走出几步,环顾众人,接着说道:“后来我便派人暗中调查这件事,那趟镖由秦地汉中运往蜀地奉州,单程有上百里路,剑门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