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顿时面色凝重,不由叹了口气,皱眉说道:“我那小女突然生起病来,这店里也没个郎中,方才我那贤侄带着她去前面药铺看郎中去了。”
“哦,原来如此,却不知令千金患的是什么病?”那男的问道。
“小女早前不慎坠崖受伤,幸得贵人相助,才侥幸逃过一劫。这次下山,一路劳顿,她身子本就柔弱,先前在林中又遇到了大雨,我想她定是染上了风寒!”许枫眉头紧锁,忧心忡忡。
那男的听完,沉吟着道:“在下自幼随家父学了一些医术,恶疾不敢妄言,但一些小病小痛倒是难不倒在下的,若许大侠信得过在下,不如让在下为令千金瞧瞧如何?”
众人一听,立即来了精神。
上官红琴眼睛一亮,高兴的说道:“若是这样,那就太好了,只是他们刚才已经去前面药铺了,待他们回来,再烦请壮士诊治一番吧!”
许枫安慰着上官红琴:“夫人不必担心,我看月儿只是受了些风寒,想必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当即又对大家说道“外面寒凉,我们快进屋里去罢!”
柳如烟一行快马加鞭奔腾在官道上,不到盏茶功夫便来到三里外那棵大树下的药铺前。
这是一间小小的药铺,大门紧闭,屋子里已熄了灯火,四周一片漆黑。
那家丁将火把举高凑近,方才看清大门上悬挂着一块木匾,上面写着“榕树药铺”四个字。这间药铺是一栋独房,看上去非常简陋,坐落在一棵巨大的榕树下,周围是一片茂密的丛林,不远处便是一个小小的村庄,可以望见村庄里依稀有灯火闪烁。
柳如烟转头对那家丁说道:“想必就是这里了。你先下马过来,帮忙扶住她。”
那家丁一手拉住马缰,一手举起火把,猛地一下跨下马来,伸出一只手扶住冷月,柳如烟随即翻身下马,将冷月从马背上抱了下来。
冷月还在打着冷战,身子微微颤抖,有气无力的问道:“柳哥哥,我们到了么?”
柳如烟扶着她,微笑道:“冷月姑娘,你感觉怎么样?你别害怕,我们进去让郎中瞧瞧?”
冷月咬着嘴唇,朝柳如烟感激地点点头。
柳如烟见此情形,心道:“屋里已没有灯火,想必那郎中已经睡下,现在上前打扰,却是有些不妥,但冷月姑娘的病可又耽误不得,唉呀,管不了那么多了!先上前问一问再说!”
他随即上前,伸手“咚咚咚”敲了三下,口中喊道:“大夫,请开开门!”
顿了片刻,里面却毫无动静,他心下纳闷,随即又“咚咚咚”敲了三下,这次敲打得更重了些,嘴里叫喊道:“大夫,你开一开门,开开门啊!”
正在这时,屋里终于亮起了灯火,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响起:“谁呀?”
柳如烟心下一喜,急忙说道:“大夫,有人生病了,劳烦您开开门,求您诊治一下吧!”
三人立在门外,火光照耀下,冷月的脸色越发苍白,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她只觉头重脚轻,头晕目眩,心里一阵恶心欲要作呕,身子阵热阵寒,不停颤栗,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仿佛自己随时都会死去一般。
屋内又传出那苍老的声音:“现在天色已晚,老夫已经睡下了,你们明日一早再来吧!”
柳如烟着急道:“大夫,我这朋友病得不轻,怕是不敢再耽搁了,求你开开门,帮忙给瞧瞧吧?”
屋内那人似是有些不耐,冷冷说道:“老夫说的话你们听不见么?你等休要再说,我已睡下,明日再来便是。”
三人闻言,顿时心中恼怒不已,但无奈有求于人,又岂能随意发作,只能将这口不快生生咽下。
柳如烟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大夫,这么晚前来叨扰,也实属无奈之举,还请您莫要怪罪,只是我这位朋友病情紧急,万万是再不能耽搁,求您行行好发发慈悲,帮忙给诊治一下吧?若是再耽搁下去,恐怕会有性命之忧啊!”他颇感无奈,只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苦苦相求。
过了片刻,那屋内突然传出一声叹息,那人似是已被柳如烟的一番言语打动。接着,传来一阵沙沙的摸索声,起床穿衣声,轻便的脚步声。
三人听见里面有了动静,禁不住心中一喜,互望一眼,恭敬的立在门外,眼睛定定的注视着大门。
“咯吱”一声,木门应声而开,一个须发皆白的矮胖老人站在门口,身上披了件宽袍,脸上神情严肃,双眼深邃有神,逼视着眼前三人,似是有些愠怒。
三人一见,随即露出了笑脸,柳如烟上前朝老人抱拳一辑,正欲开口,那老人已说道:“你们是什么人?从哪里来?”
柳如烟抱拳颔首,恭敬的说道:“我们是行路的人,从前面悦来客栈而来,我这位朋友在山中淋了生雨,先前已发起烧来,现在身体虚弱,一直在冒冷汗,听说这里有家药铺,我们是一路打听过来的,求大夫救救她吧!”
那老人目光闪动,机警的朝三人一番打量,谨慎的说道:“你们真的只是过路的?”见柳如烟一身江湖中人的打扮,不禁对他说的话生出怀疑。
那老人又说道:“并非老夫寡情不予诊治,只是今日天色已晚,这里又地处荒僻,每天往来各色人等,尤其在夜间时常有盗匪出没,在没弄清楚你们身份之前,老夫不得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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