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隔雨相望冷,珠箔灯飘独自归。
从四楼走下来的赵耘,一路缓行,隔着走廊的玻璃,看着窗外的世界。
风推送着分量均匀的雨,从远处推过来,而又带往远处去,往一个方面刷过去。
赵耘停了下来,隔着有点雾气的窗玻璃,看着空外雨水过的壮观,听见雨打窗棂的清脆。
非常喜欢听这样的雨,就像在听罗斯卓波维其指挥交响乐团演奏拉威尔的音乐,指挥棒从右到左,轻轻一挥,各组的乐器就那么一整列地接着上一组乐器的音符,迅速轻捷的扫过去,就形成了一个漂亮的乐句
有些音乐是成片又成串的,这风兼雨也是,它给你的是方向和距离所形成的强弱,而不是在固定音型与方位上所形成的音理的增减因此,才这样的生动灵活,充满了立体与层次之美
舍不得让这样的雨停,也舍不得走近这雨。而只愿坐在窗内,听它在外面在远处潇潇,走近时渐渐,再渐行渐远地离去,却跟着又扫来一排,潇潇又淅淅。
可以想像,当他们经过时,那被风吹送着的雨脚,在路面上溅起的水雾,是多么空灵迷离。
燕雁无心,太湖西畔随云去,数峰清苦,商略黄昏雨。
天太冷了,以至于一向喧闹的走廊上,稀稀落落地站着几个屈指可数的人,在看到她后,立刻回了教室。
整个走廊,瞬间,只余她一个人,伫立在正对着楼梯口的窗前。
赵耘笑笑,轻轻地将窗户拉开了一点,风和雨,扑面而来,极清凉极清凉的。
轻轻的关上窗,静静地立于窗前,忽然想起多年前的记忆来……
赵耘轻轻地转过头来,恍若,只是一个转身的距离,便已过去了十九年了。
扫了一眼左手腕上的手表,还有两分钟上课了。
轻轻地理了理一下,被风吹过的长发,换上一管的云淡风轻的笑容,往5班的教室走去了。
嗯?
方迪怔了一下,连忙低下头来,从面前的书堆上抽下几何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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