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悠长而响亮的哨声响起,让整个煤矿的气氛似乎都为之活跃起来,这代表今天的工作结束了。
工人们或者说犯人们纷纷停下手中的工作,一个个扭头弯腰,舒展自己的身体。
在让自己紧绷了一天的肌肉得到一些放松后,犯人们三三两两地来到一条流经营地的溪流边洗漱。他们脱下自己的上下身衣物,一个个袒胸露背,光着身子反正营地里全是男人,他们先将干活时用来擦汗的汗巾在水中反复搓洗干净,然后再将汗巾浸满水,一把一把地擦洗身上的污垢。
道格也在擦洗着身子,他刚刚停下铲煤时,全身都被黑色的煤灰所覆盖,为此他先回宿舍取了一件用来换穿的干净衣服,在清洁身体时,连同那件满是煤灰的衣服也投洗了一遍。
清洗完毕后,换上干净衣服的道格浑身为之一松,一天的工作所积累下的疲惫已经去了大半。
“道格老大!”
压低嗓音的招呼声从背后传来,一个同样留着板寸,长得却有些贼眉鼠眼的家伙不知道从哪个地方冒了出来。
道格左右看看,没人看向他这边,然后一把拽住来人,来到一个偏僻的角落。
“帕顿,你这个天杀的,我可把你给盼来了,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换回来了。”
来人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陶瓶,小心翼翼地交给道格。
道格接过后将瓶子凑单耳朵边上,轻轻地晃了晃,里头传出一阵液体翻滚的声音。
道格不满地说:“就这么点?我们攒了那么多煤炭。”
帕顿沮丧地说:“道格老大,这可不怪我啊,新来的那个太贪了,他的心比我见过最黑的煤炭还要黑,把价格给整整提高了两倍。”
道格的眉头紧紧皱起,挤出的褶皱仿佛是一道道山川,嘴上恨恨地说,:“卑鄙的奥老,狡猾的奥老。唉,算了,谁让我们只是砧板上的鱼呢。”
他拿起那个小陶瓶,眼中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上面。这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土黄色小瓶子,瓶口用一个软木塞紧紧塞住。然而在道格眼中,它里头仿佛装着什么灵丹妙药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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