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行动,比如去拜访几个容易被打动的住户,向他们讲一个关于失踪的儿子的故事。适当的报酬与邻里间的道德义务,而为此需要做的只是留意留意那间空房是否会在某天亮起灯火——连这点活儿都不是必要的。只要让好心人同意在阳台底下装个低分辨率的摄像头就成了。
这听起来怪匪夷所思的,可是如果是南明光来做,他就一定能干成。这整个集团企业里的人事头脑,他父亲最可靠、最神通广大的合伙人。要是他们再年轻三十岁,人们就会开玩笑说南明光是他父亲的“僚机”。他们对外的意见总是一致的,两张截然不同的面孔却在使用同一张嘴。倘若罗彬瀚看到一张文件上签了南明光的名字,他会知道这就是他父亲的意思。
“另外,”南明光说,“你的名下多了张电话卡。是你自己办的?”
罗彬瀚顿时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本来想给朋友行个方便。”他佯装懊悔地说,“可是……我还以为没人会查这个。”
“你爸当然很挂念你。在你走之前,他本打算让你参与总公司的事务。你该知道前两年时我们对新区的业务规划……”
“我看过那个计划书。”罗彬瀚说,“走之前忘了提一句,我觉得他们把目标定得太高了点。分区业务部肯定是用湖杨区的数据做了参考模板,他们也不想想上年的二部是为什么裁人。还有政策风险那一块,要是他们再原封不动地照抄去年的东西,我们就该找个法务部的去给他们开开窍。”
“大方向没问题,”南明光慢条斯理地说,“别的都是细节。”
“这倒不错,反正我们总不能白送人。我昨天翻了眼这两年的经济新闻,估计他们现在干得不错?”
“总算上路了。”
罗彬瀚作出一副极感兴趣的模样,试图把话题继续往商业事务上延伸。但南明光已经向他举起酒杯,罗彬瀚也只能跟着举杯致意。
“今晚不谈生意上的事。”南明光轻轻碰过他的酒杯,“我是为家事来的。”
罗彬瀚分外专注地替他斟满酒杯。
“我和你爸认识很久了。”那位慈父角色的扮演者说,“我看着你一点点长大,样子也越来越像你爸。每次看到你坐在办公室里,我就想起你爸刚来找我创业时的情形。”
“您和老头子是开创基业的人。”罗彬瀚举起酒杯,“我没得比。韵姐近况怎么样?”
南明光露出了一点笑容。
“韵琼现在在美国读硕,上个月还和我问起你的情况。我和你爸是最好的交情,你们这一辈的也该多亲近。”
“我是该多感谢她。”罗彬瀚说,“我高考前真的麻烦她不少。听说她还帮骄天练过口语。”
“骄天这一次考得还不错。”
“他可比我成器多了,我猜每门至少比我高二十分吧。”
罗彬瀚发出爽快而略带自嘲的笑声,正符合一位长兄在眼下这个场合该有的表现。他已经准备接着问候下一位亲朋好友,然而南明光把指头盖在酒杯边缘,定定地审视着他。
“我不是特别看重学历,”他缓缓地说,“人年轻的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