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也不会说什么吧。就说是借住你家的远方亲戚就好了。以前不也有过这样的情况吗?”
“对,但我觉得这次会不一样。”罗彬瀚沉思着说,“你第一次看到荆璜的时候难道什么感觉也没有?你还记得那是什么样的场面?”
周雨想了想说:“他似乎在看动画片。”
“噢,”罗彬瀚说,“其实那是真人电视剧……我也不知道这些玩意儿到底该怎么分类。主演都穿着一些你在现实里根本不会尝试的服装,然后施展特效魔法。效果在我看来其实挺糟糕的,你想想,真人可受不了那种特别夸张的打扮,你当然可以把七种颜色同时穿在身上,但效果就是不怎么好看。你说为什么他们不直接做成动画片?是出于成本考虑?还是觉得真人表演会更受欢迎?我有时挺想看看他们的行业数据的。”
周雨心不在焉地应答着,过了一会儿又说:“但我记得你也在看这种真人动画片吧?那种由穿着怪兽皮套的动作演员演出的。”
“那不一样。”罗彬瀚严肃地说,“那是纪实片。”
他本有机会向周雨完整论证“由穿着怪兽皮套的动作演员来演出”绝不能概括特摄片的乐趣所在,但从周雨卧室里溜出来的鹦鹉打断了他的重要演说。在分别两年半以后,如今这只鸟显然已经不再把他当作最需要讨好的对象。除了他们的初次重逢,现在大部分时间它都待在周雨的卧室里,仅在偶尔觉得无聊的时候才溜出来和罗彬瀚打打招呼。
在以前,当罗彬瀚养着这只被荆璜吸引来的鹦鹉时,它总会悄悄地啄开窗户的锁拴,大摇大摆地飞出去闲逛半天。罗彬瀚曾经考虑过这样是否真的安全,毕竟高楼林立的城市对于一只鹦鹉而言绝非不法之地,它也许死于无人机、玻璃窗、金属墙壁甚至大型猛禽——他知道邻市的自然保护区完全可能吸引到老鹰或是伯劳——可他发现自己确然没有能耐把这只成天呼唤船长的鸟关在笼子里。它几乎会开所有结构简单的锁,而且罗彬瀚也没有忘记它曾在屋檐上和荆璜叫板。很难说这能证明什么,不过罗彬瀚总是觉得这只鸟是有点特别的。
他没有考虑再把这只鸟带回自己家里。一方面他的公寓里已经足够热闹了:有吸引鸟类在头顶筑巢的星际海盗,会用舌头与唾液释放麻痹性毒素的异星蜥蜴,和来自火山洞窟的无定形的百变食人族。他不敢肯定再往这个魔窟里投放一只鹦鹉会是什么结果。而另一方面,这两年半来周雨显然把这只鹦鹉照料得极为精心,简直是有点过度溺爱了。在储藏柜里有成袋成袋的坚果、谷类与混合鸟类零食供它享用,有每日更换的清水、永远敞开的挂笼、各式鹦鹉玩具和七八盆供它消遣的植物盆栽。眼下它简直就身在天堂,丝毫不挂念那个动不动就戳它肚皮玩耍的旧主人。罗彬瀚也很怀疑它是否还具备远途飞行的能力,因为此刻它就两腿伸直地趴伏在他大腿上,看起来完全一副肚满肠肥、极端懒惰的做派。
“你给它吃得太好了。”罗彬瀚忍不住对周雨说,完全忘记了他们之前正在进行的话题,“这玩意儿看上去已经像只飞猪了。”
铁钩报复性地啄了一下他的手指。它多半是从他的语气里品尝出了恶意。罗彬瀚并不在乎这点小小的>> --